“你先把金的下落告訴我。”諾布徹底服了這傢伙,能跟在金身邊並且被他稱為朋友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我只有他的手機號碼,當然如果那個無情無義沒血沒淚的雜毛猴子沒被怪獸吃掉的話,他應該會接電話。怎麼說他亂挖古蹟的後期保養維修資金,也有一半是我資助的吧。”明洛後幾句話幾近自言自語,金富力士這個名字代表的是麻煩與災難。他想起被那隻死猴子誆騙的日子,那真是一段流血流汗沒報酬的虧本苦工經歷。
“這樣就夠了,我們還是先出去吧。”諾布走到門邊具現化出鑰匙,他的能力是四次元公寓,可以自由出入的多層次念力空間,在旅團基地裡佈置個房間出口沒有什麼壓力。“不過我聽說你跟幻影旅團不是有仇嗎?在友客鑫你佈置的計劃豈不是作廢了。”
“廢了。”直接了當的答案,明洛一點後悔的樣子都沒有。他是那種一旦決定就不容自己回頭猶豫的人。
“如果你不打算對付幻影旅團,你跑來這裡幹什麼。”諾布習慣問下去,畢竟弄出口也不是不花時間。
“我不是快完蛋了嗎,走之前不看一眼把我坑得那麼慘的蜘蛛團,我會留下遺憾的。”明洛直咧咧地說出實話。
只能說真不虧是跟金同一路人嗎?花了大力氣混進人家的基地只是為了看一眼就跑,諾布無語了一會。
“而且讓蜘蛛大妹子活著不能賣出果圖圖的情報,也好過那個小女孩死了將紅眼睛小鬼的弱點全暴露出來好吧。”剛才他說出的那點情報只夠那女孩活命,剩下的旅團慢慢自己去跟窟盧塔族的倖存者鬥智鬥勇。明洛掏出一把藥丸吃下去,這些劇毒是壓抑體內另一個靈魂的,這本來就是那個傢伙的身體,要強搶不容易。這些年摧殘下來也差不多了。幸好他對安有足夠的瞭解,所以這些藥才瞞得過她。
至少到最後,不要讓她擔心了。
明洛突然想起前幾年,他跟金曾經打過幻影旅團的注意。那個跟他臭味相投的夥伴,那個無法無天的傢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認識的最特別的一個人。
可當金收集完旅團資料歸來後,那個缺心少肺,特黑心的小子卻抓著倒豎的刺蝟頭髮,不好意思地說:“沒想到幻影旅團裡有人是艾斯米的義工啊,我怎麼也得給朋友一個面子,打死他們的義工久石會氣死的。”
那個叫久石是什麼怪胎才能讓金富力士承認是朋友,艾斯米的義工很多時候更像是一面金字招牌,動義工的人總要想想艾斯米的力量。
後來他透過安才發現,幻影旅團唯一的鮮花義工的舉薦者與擔保者是——米露-西耶娃。
只要那個小子在幻影旅團的一天,除去他欠揍的團長身份,艾斯米義工這個身份就能讓很多團體不上門找麻煩。欠艾斯米人情的地方太多了,艾斯米人的朋友也太多,例如獵人協會,例如金。
安一開始就想透過這種方式去保護那個小鬼吧,那個她愛的男人。
明洛跟著諾布往外走,開門後的異次元空間混沌粘稠,一手扛著旗一手提著小提琴盒的跟班默默跟在他後面。
明洛要踏出房間前才想起什麼,他回頭對縮在房間最遠一個角落裡,渾身是血的某人說:“梟,你站得起來吧。”
梟傷痕累累地扶著潔白的牆體起身,他踉蹌拖著被刑偵而殘了的腿部走過去。“我還可以,老大。”
作為唯一失蹤的陰獸隊員,他能活下來已經夠驚喜。陰獸是黑道十老頭每家派出一位精銳所組成的武裝部隊,專門應付砸場子的打手。而梟,是明洛派出的。
明洛對這位擁有蟑螂命的隊員笑了笑,他記起剛才還順手將幻影旅團打劫地下拍賣會的所有寶物,都牽走擱在隔壁房間。
怎麼說也有些是他的東西,當然要拿回來。
史跋提著狙擊槍的箱子站在機場門口,外面是一條處於友客鑫要處的交通道。臨近深夜,城市的燈光擠成一簇簇,如沒有外線上條的花朵。
汽車駛過,一束白光傾瀉而來映照出等待的人乾淨的剪影。
剛從城市無人區走過來的明洛伸手朝她揚了一下當招呼,揚起的手指總是中指先彎曲下去,這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習慣。
他扛著自制的白旗走在所有人前面,史跋自然而然迎上去跟在他身後。明洛走到機場門口突然站住回身,見所有人都跟著停下腳步看向他。路邊的燈火與喧鬧如同模糊的背景,虛幻而華麗。
“跟我道別吧,各位。”明洛大方地咧嘴笑起來,那態度有說不出的直爽與快意。風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