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時間精靈一族也已經徹底消失在歐洲了。
蘭茵諾維提到那次屠殺說:“時間精靈是多麼美麗而可怕的種族,他們的血液是殺死血族最好的聖水。我在揮劍殺死他們的時候,被血液濺到的面板瞬間就變成黑色的灰塵,與陽光照耀的時候一樣。血液進入身體的話,低等血族會馬上灰飛煙滅。”蘭戰鬥時穿著銀紫色的衣服,揮舞著她鋒利絕不遲疑的劍,她是有她冷俊的美麗的。我問她七知不知道。蘭笑了:“殤會告訴七這種事情嗎?你的父親最喜歡自豪的下命令了。執行的人是誰都不重要。”
20
蘭是執法公主,她本應該只管族內的事情,可是那次,她卻成了對外族戰爭的先鋒。蘭高貴冷漠的笑容似乎有點高深莫測,她優雅的喝著自己的吸血蘭說:“如果我這個兇手嫁給了受害者,那想必很有趣吧。那位大人就是這樣想的哦。”
“如果沒有發現七那?我父親大概就不會有這樣的樂趣了。”
“不會的。那我大概就嫁到伊爾西德家了。他們家族有近親通婚的傳統。我和他們同母異父,算是近的了。近親相姦不是也很有趣嗎?”蘭的語氣很淡,看不出什麼悲喜。她的血統決定了她要和從未喜歡的人結婚。如同她的母親。這個完全繼承了母親力量的血族公主,甚至不知道她的母親死在殤的手上。
那是殤在床上對我說的。他說當那個女人生下利德和菊以後,他就殺了她。反正已經沒有了用處,丟在陽光下的前任公主也不過變成了灰塵。蘭茵諾維那時還在城堡沉睡。殤說對於本應是混血的蘭茵諾維來說,完全純淨的公主血統是多麼幸運啊……
如果她有一點人類的血統,或者利德和菊繼承的是公主的血統,那麼蘭多半已經和她的母親一樣死在奪目的陽光中了。
“蘭,你是否喜歡七那?”我問她。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我早晚死在他的時間精靈血統下,一如他的父親。七說東方有種櫻花叫做八重櫻,它的意思是命運的法則就是迴圈不已。我想,或許我們的命運也是如此。不停的陷入血統帶來的宿命,掙扎不止又欲罷不能。”蘭的手微微有點顫抖,她的悲傷透過纖細的背影使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踱出城堡的蘭,身體中的堅毅更盛,超過了我的想象。
我的思緒完全被那次屠殺和蘭的身世吸引,半點沒有注意到車內的沉默和迷的安睡。
為什麼貝利亞忽然想要非,這我還不知道。按照我們談的,他沒有要非的必要。該不是看上了非?我啞笑。我開始幽默了。那位殿下會缺乏物件的嗎?只要他想,他能讓任何人爬上他的床。他墮天后最成功的一次誘惑是讓猶大國王沉迷於與他的歡愛,唆使猶大王國再次悖逆神,轉而膜拜其邪術。致使猶大王國漸棄於神,被巴比倫滅亡。他被說成是墮天使中最墮落最兇惡的。可是他的優雅和魅力又讓人難以把持自己。我想猶大國王無法抗拒他,任何一個人類都無法抗拒他的魅惑。
車伕忽然開啟車窗的縫隙,我看到一隻黑蝴蝶飛了進來。
它停在我手上不過一會,就又飛走了。
是蘭茵諾維送來的。她告訴我:這次叛亂與西斐爾曼家族有關,中心是佛羅倫薩。
訊息簡短,可是卻包涵了很多東西。西斐爾曼是血族的幾大家族之一,有悠久的歷史。不過他們很避世,很少參與任何事情。自從殤上任以後,這個家族就更加隱蔽,幾乎從來不離開自己的領地。他們的領地在義大利。
我見過西斐爾曼的小繼承人——舞兒·熒伊·西斐爾曼。她和她的母親一樣的淡粉色頭髮和紅色的瞳孔讓我覺得很驚奇。穿過長長的接見走廊,步履緩慢而高貴。小小的身體,卻是350歲的成年血族。更像一個洋娃娃的她,似乎被封印了力量,導致無法生長。閃動的眼睛中有嗜血的光芒。她的舉止很完美,牽起裙角,頷首行禮,腳底是繡滿珍珠的鞋子。她說:“舞兒·熒伊·西斐爾曼拜見我血族族長,願您如夜幕一般永在。願您帶領我們走向下一個輝煌。”殤對她很平淡,完全沒有喜歡或者不喜歡的神色。
最重要的是她是菊·伊爾西德的未婚妻。
而還有一個很讓人意味深長的訊息是:我記得七也在佛羅倫薩。殤將他送到叛亂的中心的目的很讓人困惑。應該不是想除掉他吧。我認為是這樣的。
那麼西斐爾曼到底為了什麼叛亂那?誰都不知道。早在七出現的時候,他們已經和我們斷絕了來往一樣。殤對他們不在意,因為他們血統一直都無可挑剔,如果舞兒和菊舉行了婚禮,大概這份血統就更加高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