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人。
白筱心裡一慌,抽身要走。
他手臂驀然撐了她耳邊樹杆,攔了她的去路,眼一眨不眨的鎖著她的眼,目光在她臉上細細巡過,抬手起來,修長的手指中拈著她不知何時跌落的釵子,“是姑娘的釵子?”
白筱避開他的眼光,伸手接了釵子,“謝謝。”手回抽,卻沒能從他手中取過釵子,只得又抬頭看他。
他順勢握了她的手指,“姑娘有些面熟,敢問姑娘芳名?”
白筱卻絲毫沒覺得這張臉有什麼熟悉之處,怕是那些紈絝子弟哄女人的慣用伎倆,目光掃過被他握著的手指,這人真是放肆之極,在宮中也敢隨意輕薄,眼色冷了下去,薄唇輕啟,如潭中冰花,“秀女白真。”
“秀女?”他指尖微微一抖,放了開去,“這次進宮選秀的秀女?”
“正是。”白筱壯了壯膽,秀女是皇上的女人,不管他是什麼人,總不敢輕薄皇上的女人。
他又看了她一陣,放開撐在樹杆上的手臂。
白筱乘機抽手小跑開去。
男子轉出水瀾,見坐在馬上的容華望著那抹逃開的白影,眉頭微蹙。
容華聽見他的腳步聲,不著痕跡的避開視線,“皇上在前面等。”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楚振弘的三子風荻。
風荻翻身上馬,“你認得她?”
容華睨了他一眼,帶馬前走。
“她是這次選秀的秀女。”風荻微偏了頭,半眯著眼,懶洋洋的看著前面容華微僵的背影。
唇邊勾出一抹邪笑,“以她的容貌,或許三日後便會給我父皇侍寢。”
容華慢慢閉上眼,過了會兒方睜開眼,“她是我堂妹容筱。”
當年風荻刺殺孤皇,正巧母親接了容筱母女過府中小住,那晚容筱陪府中家眷在花園中賞月。
在母親和容筱她們離去,他在石亭後,發現失血過多的瘋第,之前容筱就在石亭中彈琴助興,風荻縮身亭後,離容筱只得兩步之遙,不會沒看見容筱容貌。
“果然。”風荻一夾馬腹朝前方急馳而去。
三日後……白筱焦急的在房中來回踱步,好不容易聽見院中響起一陣嬉笑之聲,知道是參加選秀的姑娘們回來,忙定了神,飛快開啟房門。
走在最前面的果然是張家小姐,一臉的意氣風發,身邊婆子太監手中捧著的珠寶綢緞能晃花眼。
她風光是白筱意料之中的,目光略略掃過,便在她身後跟著的其他女子中尋找白真的身影。
等眾女子走完,才看見走在最後的白真,一臉的煞白,他身後也跟著幾個媽子太監。
白筱心裡‘咯噔’一下,如敲小鼓,難道落選,要被送出宮去?
白真進來,睨了她一眼,眼中盡是失意,“快收拾東西,我們得離開。”
有外人在,白筱不敢多問,只得悶頭收拾了東西,直到出了宮,上了輛被官兵護著的馬車,才低聲問,“我們是要去哪裡?”
白真一臉臭臉黑得如鍋底,“我被賜給太子,封為昭訓,現在去太子府。”
白筱的臉頓時也白了下去,楚振弘的面都沒見著,卻被給了新封的太子風荻作妾。
風荻身邊女人不斷是出了名的,卻沒有一個女人得過名分,白真雖然只是封了個昭訓,卻是他第一個夫人。
“那該怎麼辦?”離了皇宮再想近身殺楚振弘已然不容易。
這還是其次,最叫人頭痛的是,之前打的主意,只要見了楚振弘,便進行刺殺,所以侍寢不過是個路子,現在被給了風荻,侍寢一事便成了頭痛的事。
先不說風荻武功高強,不容易刺殺,就算容易殺,也不能殺,他一死,勢必驚動楚振弘,想再殺楚振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只能見一步走一步。”白真也是焦頭爛額,揭了車簾,前前後後有數十個官兵護送,想逃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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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風荻篇三
好在封的只是個昭訓,只是一個等級不高的妾,去到太子府,也沒什麼過場好走,直接安置進了後院的‘沐苑’。
雖然讓白真免去了許多驗身的麻煩,但最終面臨的是侍寢。
初進府,頭兩天不見風荻的人影,從第三日起風荻每夜必來,接連半個月餘,卻無一夜得逞。
來的時候總會笑意盈然的睨視立在屋角的白筱一眼,離開時轉為一臉的烏雲,出門不忘狠狠的瞪白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