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風寒的。
不過……“休言你確定這量恰好,不會吃死你家主子?”
休言抬起頭,眨眨眼。
妖隱約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誰給你的藥方?從哪抓的藥?”
休言放下碗,比劃道:一顆石頭砸了我一下,我就跑過來看,你睡著了,有點熱,桌子上擺著藥和方子。
“方子呢?拿給我看。”
休言把方子給妖。藥方上的字清瘦剛勁,不是桑的又是誰的?妖沉吟了一下,心想也是,好歹桑跟那個精通醫術的隱士風間在一起住了老長時間……
桑!
難怪一路上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著!原來不是師行陌,是桑。
妖咬牙切齒。
“混蛋……”
35
35、桃花點地紅斑斑,有酒留君且莫還(四) 。。。
花事欲了,東風堪嫁。皇城裡的葳蕤繁花似乎在一夜之間就都散去了,庭前階下片片落紅亦在三兩場春雨之後消失了芳蹤,而妖門前那棵遮天蔽日的樹卻開始張揚怒放。
妖已經知道桑就在身邊隱藏著,守株待兔數日,未曾待到桑卻待來了桑的師父。
妖忿忿然,亦無可奈何。
清風隱者武功卓絕,於江湖鼎鼎有名,桑殺人天價,從未失手,同時為江湖朝廷所通緝追殺,亦為眾人所知,然而世間卻沒有幾人知道這兩人竟是師徒關係。
是日,妖一如既往揣手斜欹樹下,但見幽巷迴轉處走出一人。來著而立不惑之間,一襲青色長衫,神色淡然,氣質出塵,一頭如銀似雪的白髮尤其奪目。妖笑意盈盈迎上前去,“敢問客官要什麼酒?”
對方並沒有馬上回答,也沒有問這裡都有什麼酒,只是上上下下將妖打量了一番,這才露出一絲……呃,慈祥的……笑意。他微微傾身,附到妖耳畔,道:“我是桑的師父。”
看到妖露出微微詫異的神情,桑的師父,沈於清微微一笑,很是滿意。
妖暗自點頭,果然,單看這眉目俊朗一身正氣的樣子,任誰也難以想到這樣一個人會把自己的徒弟打扮成女孩兒賣掉來換酒錢。
“我還以為桑的師父是個有老又醜又髒的老頭,嗯,比如……一根狗啃過的筷子綰著幾根稀疏的花白頭髮,一身衣服又髒又破看不出原本的布料和顏色,最起碼,八字眼酒糟鼻是該有的,而且神情猥瑣,卑鄙下流。”妖一番話說得既溜且順,毫不意外地使清風隱者那張欺世瞞眾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縫。
“那個混賬小子是這麼跟你說的?”隱者慈祥地笑著,問。
妖彎起眼睛,一笑,不置可否。
休言朝天翻了個白眼:蒼天若有眼,早就該把這種敗類帶走了。
休言不知道,蒼天也不待見敗類們,是以有禍害遺千年之說。
沈家曾經繁盛一時,沈於清更是武學奇才,還是載酒買花的少年時候就已經在武學上有了很深的造詣,但那時的沈於清專心於武學,不諳世事人心,只是個單純的少爺罷了。江湖上盛傳沈家有絕世武功秘籍,沈於清卻只想著謠言止於智者,卻沒想到自己掏心剖腹的好友竟也會為了莫須有的武功秘籍而試探他,欺騙他。明明他都說過,沒有什麼武學秘籍,可對方卻只當是他不肯說。
那時的沈於清對一名風塵女子頗為愛慕,而那個女人愛的卻是沈於清那風流倜儻嘴上抹蜜的朋友。於是那個朋友便夥同女人演了一齣戲,沈於清以為自己尋得了真愛,卻不知道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騙局。於是沈於清在那一場劫難裡失去了自己的雙親,失去了風光地位,更是冷了一顆心。後來才憑著一身絕世武功在江湖上博得了如今地位,卻是再也沒有相信過什麼人。
這些事沈於清當然不會對別人說,桑是在他幾次的醉酒之碎言中得知的。
桑不喜說人長短,雖然對妖說過很多關於他師父的事,卻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一茬,妖自是不能像桑一樣理解沈於清的種種,且平日裡妖總覺得桑一直在說師父如何如何,因此妖對沈於清也頗有不滿。
清風隱者到底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自然是“寬容大度”的,對於妖的刻意針對,沈於清……咳,並沒有放在心上。
而且,清風隱者此次前來,主要是來看看徒弟心心念唸的這個人兒的,嗯,順便嚐嚐這人釀的酒。
沈於清裝作聽不出妖話裡的刺兒,妖也不是個尖酸刻薄的人,沈於清在妖店裡坐了一個時辰,兩個人就已經能夠和顏悅色說話了,當然,沈大俠可是出賣了桑少時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