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由命不是張白菓的處世之道,只是限於年齡身份才束手無策。
其實張家待她並無薄待,即便無人關心也並未遭人踐踏,比她想象中要好上百倍。只是不知為何她心中總有種放不開的危機感,心中對那仙緣甚至有一份濃烈的企圖心!
這危機感和野心都來的突兀又奇怪,不得不讓她深思。
只可惜她穿來的時日還短,也沒有機會仔細打探,對這張家分支的情況一知半解,沒有足夠的情報資料,即便腦子足夠好使也理不清太複雜的狀況,暫且分析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不過張白菓很相信直覺,人類第六感雖然虛幻卻總是最為直接,因此她即使不知緣由,也暗暗戒備,身外之物也攢下不少,足夠有朝一日她不得不離開時,撐過最難的開始階段。
光陰荏苒,時日如飛。
一眨眼,半個月就過去了。
家學裡,先生下課,順便宣佈今天之後休沐十天。
不年不節的突然放假,還是這麼大方的一段時間,怎麼想都覺得有問題。張白菓直覺就聯想到了今年的測仙緣,這是宗族大事,每三年就有一次,想來總有舊例。
可惜她人緣不好,說話也還不是很利索,沒辦法找人打聽清楚。
不過這地兒還真沒幾個傻子,尤其是幾個年長的少年少女,因為有過同樣的經歷,所以一聽就明白了,帶著羨慕的目光落在那群六到八歲左右的同族身上——再大一點的正好趕上上次測仙緣,已經沒希望了——即便前途未定,但哪怕僅僅只是一個機會,都讓人羨慕的緊。
張白草也隱約猜到了一二,悄悄的拉住了某個堂姐的素手,當然不是為了吃豆腐:“二十二姐,是不是主家派來的仙師要來了?”
她有穆氏這個親孃,即便是個胡姬,到底也能打聽到一些張白菓不知道的事。
旁邊有個七八歲的小胖子聽到,笑眯眯的湊了過來:“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二十二姑,你就說說嘛!”
張白菓看了一眼這位悲催的“井”姑娘,家大業大孩子多了排行什麼的真是讓人傷不起。
井姑娘可以不理會張白草,但小胖子卻是她的親侄子。左右也不是什麼秘密,就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只是到底什麼時候來,我也不太清楚。”
本家仙師到來,就代表這一年的測仙緣開始。
井姑娘已經超齡,今年十歲,自然只有羨慕的份,不悅的看了張白草一眼,就拎著小胖子的耳朵回家告狀去了。
什麼破孩子,整天跟張白草混在一起瞎玩,就不知道回家再問?
張白菓看的汗顏,心裡慶幸還好他們這一支的子嗣年齡差距還不算嚴重,她已經有了不少比她還要大的侄子,幸好沒有冒出侄孫。聽人叫自己姑奶奶,也是頗有心理壓力的好麼!
井姑娘的無視讓張白草頗有些失落,不過她很快就振奮起來,扭頭一看張白菓竟然還在慢吞吞的收拾東西,想到自己的儲物荷包,不由有些自得,蹦蹦跳跳的來到她身邊。
“二十九姐,你還在啊!你好久沒跟我一起玩了,今天去我屋裡玩吧!”
010 仙師(中)
張白草表面上一直待張白菓不錯。
雖然後者擔了個姐姐的名頭,實際上也只大了她一個多月而已,但連下人都知道,二十九娘乃天生榆木,而張白草聰明伶俐,對她這個姐姐很是“照顧”。
即便這份“照顧”總是太過流於表面,張白菓也不得不承認,正因為張白草時不時的跑來“關心”她,她身邊的下人才只是疏忽怠慢,而沒敢徹底無視她。
本來這段日子她是想躲清淨的,好不好也就再熬幾日便知。只是轉念一想,這測仙緣究竟是怎麼回事她還沒弄個明白清楚,少不得要從穆氏嘴裡掏出點什麼來。
因此便答應了下來。
眾所周知,世家豪族從無“分家”,有的只是“分支”,支者,衍生也。
此地的張家雖只是旁支,但在武陵郡來說,已經是龐然大物一般的存在。張家人所居住的府邸,與其說是一座宅院,不如說,是位於郡內安陽城的一個龐大的“村落”。
只住了十戶人家,便幾乎佔據了五分之一的安陽城。
每一戶,都有一座相對獨立的院落。而內裡甚至自成街道,還容許外面的商客租房經商,定戶居住,只是代價要比外頭昂貴許多。
便是如此,也依舊令人趨之若鶩!
要知道,張家乃是修真世家,居住在張家的地盤上,則必然受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