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顏捂著薄唇搖了搖頭,道:“慢慢就會好,不需要驚動太子殿下。”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綠萍此事我再三叮囑過你二人不能說出去,你二人就幫我保守這個秘密,能守住一日是一日,我不需要任何人知道我現如今怎樣。”顧傾顏無力的說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訊息傳出去還不知道會怎樣。
綠萍看著顧傾顏說話都是氣聲,身子都快要坐不穩的模樣,倒吸了涼氣,眼淚水已是在此時往下落,看起來明明是顧傾顏的身子,顧傾顏的事情,綠萍反倒是感同身受。
而這模樣秋亭早已見怪不怪,綠萍便是這模樣,平日發生些什麼事,就好像是顧傾顏本人一般。
“扶我上床上歇息吧!”顧傾顏低聲道。
綠萍與秋亭點了點頭,一人扶著顧傾顏一隻手,把顧傾顏連拖帶扛的搬回了床榻上。
便是這樣的舉動,綠萍和秋亭不約而同的感覺到顧傾顏已經被這身子骨折磨的脫力,一張臉煞白到駭人的地步,看起來讓人心中難免為其捏了一把汗。
“要不要讓御醫來看看,主子害喜害的那麼嚴重,若是在雅蘭居出點什麼好歹,我們兩人可怎麼辦?”綠萍說這番話的時候帶著哭腔,好像眼淚隨時隨地都會落下。
“主子知道自己的身子骨,她既然說了不用,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應該尊重主子的意見,切不可胡作非為。”秋亭仍維持著顧傾顏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觀點。
這一來二去,綠萍反倒不樂意了,看著秋亭悶悶不樂的緊蹙著眉頭:“這主子不止是我的,還是你的,若是有朝一日主子真出了點什麼好歹,你還想過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們早就被太子府那些仗勢欺人的狗奴才給欺負死了,秋亭姐姐我就一句話,此事到底要不要告知太子殿下,若是主子出了什麼事情,你我是不是真能負這個責任。”
“綠萍,你是不相信主子嗎?我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要以主子為先不是嗎?”秋亭說道:“我知曉你因為主子的事情心中不安,可是我們是奴婢,凡是不是為所欲為便可以解決,你現在若是將這件事告知太子殿下,主子醒來又該如何面對已經改變的局面。”
這些話,顧傾顏躺在床上聽的真真切切,手握著小腹長吁了一口氣,胃裡還是翻江倒海的難受,但顧傾顏已經不敢再坐起身來嘔吐。
為的就是穩定住現如今綠萍的想法,顧傾顏手又把了一次脈門,依舊是喜脈,讓顧傾顏不得不長吁了一口氣,而後又合上了雙眼。
若這腹中真的有胎兒,顧傾顏的確不太想要,她已經準備好要去擁抱自由,去過宮牆外的生活,留下腹中的胎兒也只會成為顧傾顏心中無形的羈絆。
越是這樣想,顧傾顏的心中就越難受,撫摸著小腹,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心道:若是孃親不把你生下你會不會怪孃親?這孃親真的將你誕下,之後又會是怎樣?
顧傾顏合上雙眼,這一夜便過去了,身子還是難受的厲害,一晚上顧傾顏醒了好多次,扶著床乾嘔了好多次又躺在,對於這害喜的折磨,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第二天張開眼,顧傾顏的眼底一大圈青黑,綠萍來到顧傾顏床邊一見顧傾顏這日漸憔悴的模樣,不由長吁了一口氣,心中自也不是滋味了起來。
“主子,你這身子骨還是告訴太子殿下一聲吧!再這樣我真怕主子會撐不住!”綠萍緊蹙著眉頭,根本不曉得,這腹中的胎兒有什麼不能說的。
顧傾顏拉住綠萍的手搖了搖頭,這宮閣內卻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告訴本宮什麼?”
鳳景瀾的聲音響起,綠萍看著顧傾顏有些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終是往後退了半步也不言語,自覺若是顧傾顏想說那麼便說,顧傾顏若是不想,綠萍也不可能將顧傾顏在鳳景瀾跟前買了……
就好像秋亭曾說過,這二人的事情,不是他們這些做奴婢的可以揣測的,綠萍深深的看了一顧傾顏一眼,低下頭急忙退去。
鳳景瀾見顧傾顏這依舊沒有恢復多少的精神,不由緊蹙著眉頭往顧傾顏床邊一坐,手緊握住顧傾顏的手心,看此時的神色對顧傾顏現如今的身體狀況,內心竟然不由自主的擔心了起來。
“太子殿下不是昨日才來過,怎麼今日又到臣妾這了。“顧傾顏疏遠的說道,恨不得將現在的鳳景瀾遠遠的推開。
鳳景瀾伸手握住顧傾顏有些冰冷的手心,也沒有在意顧傾顏口中這句不太討喜的言語。
“手怎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