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有一回,他和韓、魏兩大家族的老大——韓康子和魏桓子在藍臺喝酒。席中,智伯放肆起來,先調戲了韓康子,順便又侮辱了韓康子的家臣段規。
智伯的家臣智國後來聽說這件事兒,心裡很不是滋味,趕忙求見智伯,“主公,您怎麼能那個樣子呢?好歹人家也是一族領袖啊!當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智伯把眼睛一瞪,“只有我找別人的麻煩,哪有別人敢觸我的黴頭!我倒要看看,誰敢跟我叫板!”
智國也不敢著急,只好低聲下氣地接著勸,“我說主公啊,您這樣想是不對的。人家心裡恨你,會明著說出來嗎?您老在吃頓飯的功夫就把韓氏家族的老大和他們的頭號家臣都給得罪了。而且,您還一點兒不在乎,說什麼人家不敢跟您叫板!這可是大錯特錯了。
連蜜蜂、蚊子這些小蟲蟲都能害人,更何況勢力堪比諸侯的韓氏家族呢?”
智伯還是不聽。
不但如此,智伯在酒席上佔了便宜還不算完,又開始盤算人家的領土。
這回,他是腆著臉派使者向韓康子張口要。估計是看韓康子好欺負,他這才蹬鼻子上臉。
韓康子大怒,當然不想給。
但是,他的家臣段規,就是上次在藍臺喝酒也受到智伯侮辱的那位,眯著眼睛說道:
“嗯,智伯這小子,一向貪財好利、自高自大。要是不給他,恐怕會發兵打我們。我們現在還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如,索性把那塊地送出去,智伯地盤一到手,肯定覺得自己更加偉大。
他嚐到甜頭,一定會再向別的家族要地盤的。
別人要是不給,那就非打起來不可。
他們打起來了,我們不就安全了?
哼哼,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再找機會,嘿嘿嘿嘿……”
韓康子一拍巴掌,“高,實在是高!”
隨後,韓康子按照段規的計策,拱手把自己治下一塊擁有萬戶居民的領地送給智伯。
智伯大喜,牛氣指數立刻又上升了三千點。
接下來,跟段規預測的一樣,智伯果然又向魏氏一族的魏桓子要地盤了。
魏桓子當然不想給。
他的家臣任章故作不解狀,“主公,為啥不給他啊?”
“你傻啊,無緣無故就想憑空來要我的地盤,我能給嗎?”
任章微微一笑:“呵呵,智伯像這樣仗勢強佔別人地盤,一定會嚇著其他幾大家族。咱們就把地盤給他,讓他牛氣去去吧。等到將來,他定然會因為越來越牛氣而輕敵,我們這邊卻會因為害怕他而互相團結。
如果用團結一心的兵力去對付牛氣、輕敵的智伯,你說他還能撐多久?
主公,俗話說,出來混,早晚要還的!
咱們就給他一塊兒地盤,先讓他繼續“爽,並牛皮著”。咱們呢,悄悄拉幾個個盟友,瞅機會就把智氏家族搞掉!
現在他勢力正強,何必當他靶子呢?讓他先爽吧,反正他也爽不了幾天了。”
魏桓子恍然大悟,也割給智伯一塊萬戶規模的領地。
智伯連要兩塊地都順利到手,佔便宜上了癮, 調頭又向趙氏家族的趙襄子要地,並且一要就是兩塊。但趙襄子可不是一般人,雖然他也是被他爹趙簡子選出來的趙氏家族繼承人,可趙簡子在選擇繼承人方面可比智伯的老爹智宣子聰明多了。
趙簡子選繼承人的時候,有兩個候選人。一個年長,叫伯魯;一個年幼,叫無恤。趙簡子也不知道該選誰好。
一次,趙簡子對兒子們說,他把寶符藏在常山(今河北曲陽西北)上,誰先得到有賞。其他人回來都說找不到。只有無恤回來說,“我拿到了。”趙簡子看他空著手,就問他寶符在那兒?
無恤豪氣沖天地說道,“站在常山頂峰就可以看到代國,如果能吞併代國,這就是我們趙氏家族最大的寶。”趙簡子暗暗點頭。
又有一次,他把伯魯和無恤兩個叫過來,每人發了一塊竹簡。竹簡上寫著他平常教育兒子們的一些訓導詞。然後,趙簡子對兒子們只說了一句,“給我牢牢記住。”就讓他們下去了。
過了三年,趙簡子冷不丁把倆人叫過來考察竹簡上的訓導詞。結果,伯魯一問三不知,竹簡上的內容一條也說不上來。趙簡子再問竹簡的下落,伯魯已經弄丟了。
但無恤就不一樣,他對訓導詞滾瓜爛熟。趙簡子一問竹簡下落,他隨手就把竹簡從袖子裡取出來了。可見,這三年來,他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