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可能會隨便找個地方就對付著過了,習慣了野外隱蔽的狙擊手對環境不會有太多的要求,只要保證自己不會生病,影響到接下來的行程就可以。
林峰自己的想法卻偏偏相反,他會在發現環境有變後最快作出最好地選擇,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息的暴風雨,再加上一個夜晚,如果可以稍微休息一下,想必第二天與急著趕路的隊員再碰面的時候,相互間體力的差距就會出現明顯的兩極分化。那麼,自然更容易贏。
正想著,林峰的危機意識突然浮現,他急忙屏住呼吸,側耳傾聽,果然夾雜在風裡的是石頭掉落的“噠噠”聲響。
為了預防夜晚休息的時候被人包了“餃子”,林峰沒少在崖壁上做陷阱,很簡單的一些預警陷阱,石頭就放在攀爬上來必須要經過的路徑上,一碰就掉的那種。
林峰做好攻擊準備,等待了數秒,卻只是大風颳過的“嗚嗚”聲響,所以,不是很確定地想,可能石頭是被風颳下去了吧?還沒等探頭去看,一隻手就抓到了洞壁上,然後一個身影就閃了進來。
眨眼間的時間,林峰已經開合了一次手掌,身體彎曲如弓,正要撲出去,就聽到楊白白連連叫喚:“我!是我!別動手!!”
林峰聽到話裡服軟的語氣,頓時身上的氣勢一洩,笑道:“大白?”
“嗯,是我。”大白滿頭大汗的臉已經露了出來,笑盈盈地看著他說,“借個地兒一起避雨。”
“……”林峰沉默著把地兒給讓開了。
大白彎腰擠進來,和林峰並排坐在了一塊,開始低頭揉手腕,邊揉邊說:“等明天雨停了咱倆再鬥,我看這雨真不小,處理不好肯定有危險。”
“一直跟在我後面呢?”林峰問他。
“可惜沒撈到機會,你太謹慎了。”
“正常。”林峰失笑,“別人不知道你們進來了,我知道,所以早就留心了後面,誒,我說,你這主動跑到敵人地盤求庇護可是違規了啊。”
大白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笑了:“咱倆誰和誰啊,別見外,回頭請你喝酒。”
林峰搖頭,一臉無奈。
說話的功夫,洞外面已經響起了雨滴砸在地上的聲響,“啪啪啪”的就像是石頭在往下砸,偶爾幾滴砸進洞裡的雨水有豆子那麼大,墜在地上瞬間濺出一朵水花,散成無數瓣,甚至反彈到了臉上。
兩個人都沒有往後挪,就那麼抱膝坐著,看向洞外。
大白說:“找不到地方的倒黴了。”
“島上洞多,就算找不到這麼好的地方,也可以暫時避下雨。”
大白搖頭:“不好說,咱們遊隼好幾個不要命的。”
“趨吉避凶,人之常情,怎麼說,命都更重要,這種環境可視度太低了,繼續前進很危險。”
大白不再說話了,只是扭頭看著林峰笑,林峰與他對視了一會,也跟著笑了。
也對,真不好說,隊裡那幾個要榮譽不要命的主兒,指不定腦袋就犯抽了呢?
比如說這位,林峰認定了會犯抽的,大白認定了會犯抽的,就連他自己都認定自己抽了的珠子,吉珠嘎瑪。
遊隼的男人們都很強大,堅韌,他們能忍人所不能忍,做人所不能做,從某方面來說,他們是超人也不為過。
為了伏擊目標,他們可以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三天,也可以在眨眼的功夫如獵食的猛獸般伸出利爪和牙齒撕裂了目標。
他們可以熟練使用任何的槍械,無需瞄準,發發命中200米外的任何物體。
他們可以獨自闖入敵人的大本營,狂殺一番後點燃身上攜帶的炸彈將自己和所有人都炸上天空。
無畏、無懼,為了一個任務的成功哪怕去死,他們都會堅決的執行。
為得就是那份榮譽,軍人的一份自豪。
吉珠嘎瑪是個榮譽感很強的人,他或許不夠聰明,但是卻是個很執著的人,他確認自己要走這條路,就一定會走下去,走到最好。
他成為了軍人,所以他決定成為最出色的軍人,所以他站在了單兵的巔峰,成為了遊隼特別行動部隊的一員。
他想要成為林峰的男人,所以他守著這個男人四個春秋,滴水穿石,讓自己成為了那個人的男人。
他想要在這次訓練裡成為第一名,所以他執著地行走在狂風暴雨中,無視幾乎壓在頭頂的烏雲,無視幾乎要把人掀飛的狂風,無視砸在身上隱隱作痛的雨水,咬緊牙關,不斷前行。
這是種很一條經的思想,沒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