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不過我得捎信回家說一聲——”
“你一個人來京城?”
“不是的,還有一個小男孩同我輪流駕馬,他叫阿福,就在家裡幫忙再虹,偶爾陪我走長程——”
年迴想了一下道:“不如這麼著,你讓那個阿福先行駕車回開平,順道向元大娘報平安、傳口信,這樣也比較穩當。”
她睜大眼!
“那我們怎麼辦?搭驛車?”
年迥忽地失笑,拉了拉她雙手。
“就你有馬車,我沒有嗎?你就全交給我來辦成不成?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卑微膽小的年迴啦。”
“但我……可還一直是那個凡事打點、操心、主導的元初虹哩——”她也笑出來,覺得荒謬。久別重逢的人,不該全圍著相思這字眼打轉嗎?怎地他們這般務實,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最實際的行程安排問題。
兩人笑了好久,覺得對方縱使多年不見,依然保有他們最熟悉的本質,不會感到陌生,不因分開久了、年紀長了、容貌變了而生疏。
“我真高興你回來。”她真心地道,眼眶有著難以抑制的溼潤。
“沒有一次的出海比這次更令我心神不寧,老想著要回來。”他輕啞地說著,大掌摩挲她雙手,傳遞著真切的情意。“幸好商船已塞滿了貨,趙大爺提早數個月歸航。
我……好想見你。“
元初虹覺得雙頰熱辣辣的,全身沒這麼燥熱過,恐怕擠得出一盆子辣椒汁啦!好羞礙…“你臉好紅。”他手指輕輕刷過她面頰,覺得紅撲撲地好動人。
“才沒有……”她轉身要躲開他視線。
但他沒讓她如願,不僅以一手拉住她肘彎,再以手指勾抬起她下巴,輕道:“怎會沒有?比我買的珊瑚還紅呢。”
他有必要形容得這般仔細嗎?因他的話,她覺得自己變得更加扭捏無措,全然不像平日大剌刺的她啦!怎麼會這樣呢?都是他一直看一直看的關係吧?
“你、你別看我啦!”她叫。
“為什麼不讓我看?”他不解。他可是很喜歡直勾勾盯著她瞧哩。從來他心中就只記住這一張女性面孔啊,“你瞧得我都不自在啦!都忘記要說什麼話了!”她甩手要掙脫他掌握,想甩掉由他掌心傳來的熱辣辣感受。
但他可不放,反而抓得更牢,最後更大膽的勾勒住她腰,兩人貼近得幾乎沒有距離。
好……失禮礙…這般地近。幸好四下無人,否則怕不遭人非議了,她羞澀地想。渾身無力,根本沒能躲開他強硬的力道。
怎麼、怎麼會這樣呢?她身子熱得像被蒸煮……“我喜歡看你……”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迷醉地輕喃,黝黑的臉也紅了。知道這樣抱摟她很失禮,但卻一點兒也不想放,反而摟得更緊實,最後兩具軀體已不再有距離。
元初虹耳朵裡轟轟然,怦怦怦、怦怦怦……不知是他的心跳還是她的,急促的跳動、大聲的撞擊,讓他們的雙耳再也感受不到其它的聲音……他因長年的勞動練就了魁壯的體魄,但她也不是小鳥依人型的嬌弱女子,她比一般女子高,甚至也比一些男人高,兩人之間的身距並不遠,顯得如此契合。
驀地,她輕笑,笑聲悶悶地從他頸側傳來。
他問:“為什麼笑?”
“想你以前甚至不到我肩膀呢。”
他也笑了,看著她明亮的眼道:“我還沒看過此你高的女子呢。”
“在海外也沒有嗎?”她好奇地問。
“我們去過不少國家,大多的人都長得黑,也較為瘦小,沒見幾個特別高壯的。”
“你……下次何時出洋?”說到這個,不免又想到再次分別。這次他們能聚多久呢?
年迴輕搖了下她,沉吟了一會才道:“我不想再出海了。”
“為什麼?”推開他些許好直視他。
“這種旅程太長了,而且永遠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海賊日益猖獗,我們並不能保證永遠無恙。不談海賊好了,光是一出洋就少不得半年一年的,我——不想再這樣。”因為成了家、有了牽掛的人,遠行便成了折騰,不再有冒險的趣致。
不許她退開,又收緊雙臂,讓兩人完美的嵌合。
“別、別抱這麼緊啦!”她赧然地叫。
“軟軟的,好舒服。”他著迷得不想放。從來不知道男女之間的區別如此大。
算了,由他吧!她不再掙扎,接續問著:“聽說海外買回的貨品都可賣到天價,你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