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敢怠慢,匆匆進去通稟了。
過不多時,那家人便開了門,請眾人進去。馬車才進二門,荼蘼便見冼清秋迎了出來,一身大紅錦緞繡百蝶穿花圖樣的衣衫,下身配了一條翡色長裙,看著倒也甚是喜慶,只是面色蒼白,臉上多有憔悴之色。她五官原頗精緻,只是面部線條較之一般女子要來的稍嫌剛硬,此刻一身女裝,容色黯淡,倒是難得的顯出幾分楚楚可憐之態來。
見著荼蘼,便勉強的笑了一笑:“你怎麼來了?”竟是寒暄也懶得。
荼蘼與她原算不上如何熟悉,此刻見她說話這般熟稔,意外之外,亦不免有些微微的尷尬,怔了片刻才道:“我聽說長公主病重,想著你必然不好受,忍不住來瞧瞧你!”
冼清秋苦笑了一下:“也罷了,她身子一向不好,我只恨我早些年陪她陪的太少!”
荼蘼聽她這麼一說,倒覺得心中酸酸的,想著昔日段夫人病重之時,自己何嘗不是這般心痛難忍,想想過去,在再看看如今的冼清秋,倒不由的生出同病相憐之心,因將許多嫌隙都丟在了腦後,上前握住她的手:“姐姐也別太傷心了!”
冼清秋的手指冰涼,指腹掌心皆有薄繭,顯是常年練武所致。被她握住了手,她也便反手握住荼蘼的:“我已使人送了信去南淵島,希望小舅舅能及時收到書信,趕來京城!”
荼蘼聽了這話,第一反應便是愕然,難不成冼清秋已得知林垣馳的舉動,因此才會送信過去南淵島,只是她這般做法,用意卻是何在。
正文 18 奇怪的病症
荼蘼心中正自暗暗揣度。那邊冼清秋卻已毫不避諱的引了二人直入花廳。又喚了人來,使之去嘉鋣長公主那裡稟說荼蘼來了,詢問長公主的身體情況。
三人才剛坐定了,便有丫鬟送了茶來。冼清秋瞧了季竣廷一眼,簡單的衝他點了點頭,季竣廷便拱手回了一禮。二人都無話說,不多一刻,先前那丫鬟已匆匆過來,稟道:“長公主聽說季二少爺與季小姐來了,一迭連聲的喚著說要一起見見!請二位過去呢!”
這話一出,眾人不覺都是一怔,季竣廷更是愕然不已。他此行只是陪荼蘼的,可實在沒想到長公主竟要見他。有些尷尬的抬眼看了冼清秋一眼,卻見冼清秋也正在看他,二人目光一觸,都覺彆扭,因各自挪開視線,冼清秋勉強道:“既然如此,二位請隨我過來!”
荼蘼回頭瞧了季竣廷一眼,季竣廷只得安撫的朝她一笑,不管他心中願不願去。如今人已到了,怎麼著也不能主家相邀自己還擺著架子。冼清秋帶了二人直奔後院,嘉鋣長公主所住的院子卻是在熙國公府西側的一個獨立小院裡頭。院子裡很是素淨,青松翠竹,間或有幾株寒梅綻蕾,暗香襲人而來,顯得格外清幽,只是太過素淡了一些。
三人才剛到了門口,便有丫鬟掀了簾子請三人進去。荼蘼才剛進去,便覺得一股藥味襲人而來,燻得她幾乎便要打個噴嚏。裡間的拔步雲床上,有人正勉力支撐起身子,衝著二人微微而笑。荼蘼雖不曾見過嘉鋣長公主,但看這情形便也知道眼前之人必是這位公主了。
長公主算來如今才只四旬開外,但因長期為病痛折磨,看來卻已像是五旬左右的婦人了。她雖纏綿病榻已久,頭髮卻仍梳得一絲不亂,入鬢的長眉,寒星也似的眸子,看容貌倒與冼清秋足有八分相似,即便是病中虛弱,那份自幼養成的高貴之氣依然攝人。
季竣廷與荼蘼皆不敢怠慢,過去便要行禮。
長公主卻擺了擺手,溫和笑道:“內室之中,這些禮數都免了罷!你是叫荼蘼罷,來,過來我身邊坐!”她一面說著。旁邊自有一名四旬左右的婦人取了錦杌放在床前的踏板上。
荼蘼只得過去坐了。長公主挪動一下,儘量坐直了身子,且拉住了荼蘼的手,細細的打量了一回,才微笑道:“果然生得好模樣,莫怪培之喜歡!來**嫁去南淵島,我家清秋還要勞你好生照應,這孩子性子倔,有不到的地方,將來還望你多多包涵!”
這話一出,眾皆啞然,荼蘼無語的看著這位公主。她自認自己也經過不少大風大浪,但今兒這事,還是讓她大為尷尬,一張小臉也早紅得一如晴天朝霞。
冼清秋顯然也有些不自在,因道:“娘,你……”
長公主瞧了她一眼,擺了擺手,嘆了口氣,淡淡道:“你先出去,為孃的有幾句話要單獨同荼蘼說!”冼清秋擰了眉頭。滿是不悅的瞪了長公主一眼,畢竟沒有吭聲,掉頭出門。
季竣廷聽見單獨二字,想也不想的移動腳步便想跟著出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