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主料,其味香酥綿糯,汁濃味重,形色俱美。這幾樣小菜卻是糯米甜藕、醉河蝦、糟青魚乾及一碟清拌筍絲。
那幾樣小菜盛在清一色的青花荷葉邊小瓷盤內,當真賞心悅目至極。季竣灝看看妹子,笑道:“這藕是極好的,不妨嚐嚐,那醉河蝦只略嚐嚐就是了!”
荼蘼答應著,便拿起筷子,挑了一片吃了。入口細糯,甜而不膩,味道果真極好。冼清秋也舉箸嚐了,不免點頭,雖未出口誇讚,但看神情卻頗滿意。
三人都是見過世面的,各自舉箸嚐了一口,也便放了筷子。此刻先前那小二卻又快步的上來了,手中卻託了一個不大的陶甕,那翁細口大肚,上頭遍佈灰塵,翁身甚至還掛了幾根蛛絲,看模樣極是陳舊,顯然這翁內裝的便是那名動京城的“狀元紅”了。
那小二託了酒甕遞至季竣灝跟前,讓他查驗封泥,季竣灝隨意一掃,點頭道:“開罷!”那小二應著,手腳俐落的將酒甕拿至一邊,取了抹布來,三下兩下的便將那酒甕擦得乾淨光亮,然後舉手拍開翁上封泥。那封泥一開,頓時芳香撲鼻,一時浸潤心脾。
冼清秋聞香,脫口讚道:“果然好酒!”荼蘼在一邊也忍不住的抽了抽小鼻子。
一時那小二將酒燙了,又拿了來,放在了桌上。
季竣灝還不及倒酒,荼蘼已腆顏拿了面前的酒盞遞到了他跟前。季竣灝瞪了她一眼:“這酒後勁可足,你若醉了,我可怎麼同家裡交待!”
荼蘼小嘴兒一翹,卻不縮手,只是拿著酒盞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冼清秋在旁看得有趣,不由笑道:“男孩子早幾年喝酒也不怕的,況此刻還早,若實在不勝酒力的醉了,便尋個客棧休息一回,也就看不出來了!”
季竣灝想想也有道理,畢竟提壺給她篩了小半盞:“只許這麼多!”
荼蘼聳聳肩,有些不以為然的掃了他一眼。
她酒量一向不錯,自信便是回到幼時,也不會差到哪兒,只是這話卻不好說出來,縮了手,細細的看著杯中美酒。那酒盞原是早年的白瓷,雖非官窯所出,卻也極其精美,其胎薄而亮,琥珀色的酒液盛在其內,輕輕一晃之下,當真是流光溢彩。
季竣灝提壺正為冼清秋倒酒,忽而門上一聲響,有人已推門進來。三人都是一驚,還不及抬頭去看,卻聽來人叫道:“竣灝,我這一路找得你好苦!”
正文 50 林明軒的狡猾
50林明軒的狡猾
三人同時抬頭看去,各個一怔,季竣灝起身笑道:“林三,怎麼是你?快坐!”
進來那人穿一身湖青色錦緞夾袍,身材瘦削,肌膚柔白,容貌秀若處子,卻是林明軒。
林明軒瞪他一眼,也不客氣,跨步過來,便在空著一面的桌邊坐下。目光落在荼蘼身上,有些詫異的眨了眨眼:“這個,不是那日見過一回的你的那個甚麼堂弟?”
荼蘼一聽這話,心中便有些不快,不覺翹了翹下巴,一副不屑搭理的模樣。
季竣灝忙打圓場道:“是季廬!”
林明軒一拍腦袋,笑道:“是了,就是季廬!近些日子也不知怎麼了,遇到一堆狗屁倒灶的事兒,一時竟忘記了你的名字,小廬可莫要生我的氣!”他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先時瞧見荼蘼年紀還小,說話便有些不經意,其後見她反應,便很快調整了態度。
不管如何,打狗也要看主人,即便眼前這人只是季家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自己也不好太不給面子。更何況,季竣灝顯然還是很在意這個小堂弟的。
荼蘼面色稍緩,她其實倒並不太在意林明軒的態度,只是上回見面,這群人已將自己視若無物,這次若再不給他們些顏色,下回只怕更要藐視自己,日後反不好相處。
林明軒見她神色略略緩和,忙趁熱打鐵道:“這回是我不好,下回了再不會了,來,我前兒得了一個有趣的玩意,今兒送你權作賠罪可好?”他一面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隻做工甚是精巧的如意形鎏金銀質鑲寶九連環來遞了過去。
荼蘼瞄了一眼,見那連環做的精緻,心中不覺也有幾分喜愛。她原也不想太過得罪林明軒,因伸手接過那九連環,又仰頭對了林明軒甜甜一笑:“多謝林大哥!”
她這不經意的一笑,卻險些晃花了林明軒的眼。他先前見著這季廬,心中還曾有些詫異,覺得季家一門人才均極出眾,怎麼竟會有這般一個相貌平平的親戚。此刻見這季廬一笑,眼兒彎彎如月,一口糯米小牙雪白,右面嘴角還有一個淺淺的酒窩,一張小臉光華陡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