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不乏其例,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韓璀梗了一下,半日才道:“我看皇上並非那等薄情之人!”聲音終是小了許多。
他二人其實均是知其一不知其二,自也無法明白荼蘼心中真正的想法。只是季竣鄴自幼疼寵妹子,遇事自是處處為她著想,一來二去的,便得出了這麼一個勉強能說通的結論。也正因此,他對妹子,愈加的心存愧疚,故而適才見韓璀這般說話,才會勃然大怒,竟至掌摑愛妻。
嘆了口氣,他道:“聖心自古難測,皇上的心思,又豈是你我可以妄自揣度的!”林垣馳登基不久,他便在他先前送來的幾名女官之中選了一名,納了為妾,為的正是顯示自己的順從之意。
這些年,林垣馳待季家恩寵日盛,他卻愈發兢兢業業,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懈怠。對於自己的妾室,亦是敬之以禮,雖說不上恩愛有加,卻也從來不會怠慢了。
只是這些事兒,他從來也不願在韓璀面前提及。直到今兒迫不得已,他才稍稍吐露。
疲憊的擺了擺手,他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只走到韓璀面前,抬起她的臉,發現韓璀的左臉已高高隆起,五道指印深深刻在面上,不覺憐惜的抬手輕輕觸了一下:“前些日子,小秦太醫送了我一瓶極好的藥膏,化瘀鎮痛效果極好。你等著,我去取來給你敷些!”
韓璀聽了他適才的一席話,心氣也自平和了不少。但心火一息,便更覺面上火辣辣的疼。她自幼亦是嬌生慣養,便是親生父母也不曾動過她一指頭,如今忽而捱了這一巴掌,心中又豈能不怒。沒好氣的撥開季竣鄴的手,怒道:“不必你貓哭耗子假慈悲!這掌印,我偏還就要留著,明兒好給別人看看!也教別人好好見識見識清平侯爺的威風神氣!”說到最後,語氣終是軟了。
季竣鄴聽得連連搖頭,卻也並不當真,抬手替她抿一抿有些散亂的鬢髮:“你先坐下,我去取藥!”
正文 06 險地
窗外嘰嘰喳喳的鳥叫蟬鳴將荼蘼從深沉的夢境中喚醒,她沒有立即睜開眼,而是懶懶的動了一下身子。外屋有腳步聲響起,隨即響起一個少女低低的聲音:“文姐姐,陸小姐可醒了沒有?”
另一個少女文姐姐旋即輕聲回道:“這時節還早,裡屋還不曾有動靜呢!怎麼了?”
荼蘼睜開雙眸,輕輕蹙了下眉,到了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已回到了京城,如今正在家中。眸光遊移的看了一回周圍,不過,這間屋子對她而言並不熟悉。是了,這裡是她三哥季竣灝的客房。
先前那少女答道:“沒事,只是三爺使我來請陸小姐過去用早飯而已!”她正說著,卻聽裡屋傳來一聲輕咳,二女一滯,不約而同的同時疾走數步,撩開門簾,往裡看時,卻見荼蘼正揭開床帳。
盥洗完後,荼蘼便隨那少女前往小廳。季竣灝的院子還與從前一般無二,濃密的樹蔭即使在盛夏也依然給人帶來陣陣清涼感。龐大的樹冠之內,蟬鳴聲聲不息。她不由微笑了一下,帶路的少女正時不時的偷眼看她,見她微笑,卻再忍不住,好奇問道:“小姐從前似乎來過?”
荼蘼看她一眼,見她不過十四五歲模樣,生得清秀卻眼生得緊,便知這少女必是這幾年剛剛進府的。略一頷首後,她含糊答道:“很久以前確曾來過!”
那少女輕輕點了下頭,小廳離荼蘼所住之處並不甚遠,二人才剛說了兩句,前面卻已到了小廳。荼蘼舉步入內,卻見季竣灝正坐在那裡心不在焉的喝茶。見她進來,季竣灝便起了身,笑道:“來了?”
荼蘼笑著點頭,便在他身邊坐下。季竣灝對一邊服侍的丫鬟作個手勢,那丫鬟會意,很快退了下去,不多一會,已率人送了四碟點心、四碟小菜與兩盅蓮子粥來。
用完早飯,季竣灝便起身笑道:“走罷!我帶你去花園裡頭走走!”
荼蘼一聽這話,便知他必是有話要與自己說,因點了頭,起身隨他走了出去。天色陰陰的,沒有太陽,但卻是出奇的悶熱,周遭更無一絲風。二人在花園的池塘邊上走了幾步,荼蘼終是忍不住打斷沉迷,閒閒道:“瞧今兒這天,怕是不到午後便要下雨了罷!”
季竣灝正想著該如何開口,卻不料荼蘼開口竟談起天氣來,一怔之後,勉強答道:“可不是呢!”
荼蘼等的正是他這句話,因停了腳步,笑道:“既如此,三哥有話便請在下雨前說了罷!”
季竣灝被她一語點破心思,不覺嘿嘿一笑,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說道:“荼蘼,三哥打算送你回杭州去,你看可好?”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