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人正是無涯子,他跟李秋水賭氣原來是回到了星宿海。
無涯子笑道:“香塵妹妹啊,咱們可有四十來年沒見面呢,你還記得我麼?你第一次來到這裡還是我把你接下馬車的呢。”香塵一驚:“四十年?這四十年咱倆還少見了麼,唉,男人啊,但是我不太會說謊,露餡可別怪我。”當下裝成十分生疏的表情,扭捏道:“嗯……記得啊,不過我很少跟大師兄見面的,若不是你說我可真不怎麼認得你呢。”
無涯子笑道:“大家都站在院子裡做什麼,咱們進屋去說吧。”只見廳堂之中仍是當年佈局,只是有些破舊傢俱換了新的。
趙滄海道:“師妹,你這些年都去哪裡了?我還以為你一直都會住在這裡的,其實我這次回來主要就是想看你跟師父還有小妹,哪知你們卻都不在。”無涯子笑道:“看來師姐最不想到的人就是我嘍?”香塵笑道:“哪有啊,師姐一定最想見到你了。”趙滄海伸食指戳了香塵的眉心,嗔道:“你還是這麼頑皮,快點告訴我這些年到底去哪裡了。”
香塵道:“我……我在大理。”無涯子介面道:“香塵妹妹真是會找地方啊,大理那地方一定很美吧。”香塵心中暗罵無涯子無恥,但是轉念一想倘若給趙滄海知道了,勢必天下大亂,還是幫他瞞著吧。便道:“大理很美啊,大理的風土人情跟中原很不一樣,那裡還有很漂亮的茶花,我家院子裡就種了很多。倒是師姐,你這些年在哪啊?”
趙滄海道:“我在天山,唉,不說我了,也不知道秋水跟小妹現在哪裡了。”無涯子臉色一沉,連忙給香塵眼神,香塵也看不懂多少,只知道不說李秋水就是了,當下道:“李師姐我也不知道,從來沒見過她了。”再看無涯子頗有讚許之意,心裡有氣,便道:“不過我後來見過小妹一次,那時她新死了丈夫,一個人帶著孩子回姑蘇。”此時再看無涯子臉上盡是憐憫不忍,急道:“後來呢,她現在怎樣了?”
香塵見他難過本不想再說,可是此刻趙滄海也急道:“到底怎樣啊?”香塵只得實話實說,臉上兀自掉下淚珠,哭道:“她死了。”無涯子故作鎮定的想要喝下碗中的茶,雙手卻不住的發抖,趙滄海也泣不成聲,在旁伺候的一些老僕也都忍不住淚水。香塵心想:“小妹天真可愛,就連趙滄海這樣的性格聽到她的死訊也會哭成這樣,倘是我死了呢,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我不珍惜小虎的感情害得他出家,我要是死了……”越想越傷心,最後哭聲比誰都要大。
本來無涯子心中對小妹最是心愛,但是此刻卻不得不反過來勸別人不哭,但是各人悲傷過度,連晚飯都沒有吃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香塵回到小時候跟小妹一起住的院子裡,院裡的花草樹木仍然一點沒有變動,可見無涯子對於這份深埋心底伸出的感情付出了多少。
房中擺放著一個自己的繡花架子上面放著一塊紅布,那是在得知自己要跟小虎成親,想要送給小虎的,本來想要繡一副鴛鴦戲水,可是連水都沒有開始繡,就出事了。坐在凳上,想要拿起針來,可是面前好像站了年幼的小妹衝自己說“繡花比唸書還要難”,登時眼睛一模糊,便什麼都看不見了。可是想到少林寺上見到的中年小妹,對自己那般冷漠心中又更加不是滋味。
只能安慰自己道:“那時她已有了孩子,自然不一樣了,有了孩子……哎呦!”忽然想起來阿蘿是大師兄的孩子,這件事大師兄還不知道,趕緊跑到師兄那邊。還沒進屋,只見裡面站了一個身材嬌小的身影,心想:“還是等哪天她走了再說吧,唉,阿蘿真是可憐啊。”
第十八章 函谷八友
到了第二日清晨,忽然想起來丁春秋的事,便要起身去找無涯子問個清楚,才進前廳只見無涯子眼圈紅紅的坐在中央,身畔站著一個瘦小枯乾的青年,香塵叫道:“哎呀,是你呀,我問你丁春秋是不是在這裡啊。”無涯子低聲問道:“師妹,我走以後……”話沒說完只見趙滄海也往這邊來,立時便改了口,說道:“這是我的大弟子蘇星河,星河啊,拜見師叔。”蘇星河便要跪下來給香塵磕頭,香塵忙伸手去扶,道:“不用不用,真是的,還沒人給我磕過頭呢,怪難受的。”
此刻趙滄海已經走進了前廳,對無涯子道:“師弟,你起的很早啊。”無涯子也道:“師姐早啊。”心裡卻恨不得趙滄海快快離開這裡,哪怕只有一會兒也行。只聽趙滄海又道:“這裡比天山好多了,我真的都不想回去了。”香塵瞥了一眼無涯子,心道:“我看你怎麼辦?我還是不要說阿蘿跟師姐的事情了,要不然到時候我也性命難保。”
這時下人來報說是二少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