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書,是這些書籍伴隨著他走過了最為艱辛難熬的日子。有時最使他無法忍受的是,他受傷的腳不能走路,就連每天所吃的飯菜,也都是從外邊做工回來的老光棍張三給他端到面前。他感覺自己在這裡完全是一個多餘的人,是一個連累工友張三的人。因為這些廉價的工友們,他們從外面做工回來的時刻,一個個都飢腸轆轆;每當到了開飯的時候,他們抓起戳在一口大鍋邊沿的黃銅勺子,爭先恐後地哄搶那沒有油水的水煮白菜,哄搶那總有最後一人吃個半飽的大個頭兒饅頭。工友張三最初的幾天裡,每次因為打兩次飯菜,手抓了兩次饅頭,所以總有一次是排在了最後,這樣的結果是,有時最後一次打飯撲了個空,有時拿到的食物只能吃個半飽。老光棍張三是一個脾氣粗暴的人,他看不慣大夥們混亂的場面,看不慣受工頭背後指使的廚師總是把飯菜做得欠缺,故意人為地造成這種哄搶的局面,有時難免破口大罵,甚至於和廚師發生爭吵,與工友們鬧翻了臉。張三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他慈善的內心深處,是同情弱者的心理在作怪,容不得那些生活中只顧自己,不顧及別人苦衷的自私自利的人。為了春生,老光棍張三幾乎把過去的工友們都得罪了。春生很是無奈,他感覺在這裡養傷不是長久之計。天長日久,坐吃山空,早晚有一天要離開這裡。他為那將要離開這裡的事情思忖著,感覺自己無法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不料想有一天,他們村老村主任的兒子李二輝突然出現在春生的面前。李二輝前不久剛剛從部隊退伍回來以後,依靠他在蘇墳鎮政府工作的副鎮長姑姑,在鎮政府計生辦謀到一份工作。現在他去單位上班時路過這裡,特意給春生捎信來了。他望著春生受傷的腳和他髒亂的被褥,對他問寒問暖一番閒聊之後,感覺很是無奈地對他說道:春生,我從家裡來時,你父親讓我捎信兒說讓你回去。

春生望著李二輝不安的神情,滿懷狐疑地問道:現在家裡農忙過去了,又不是農忙時節,我爸他叫我回去幹什麼?

李二輝吞吞吐吐回答:無論如何你得回去一趟,你……你父親……他被人紮了一刀。

春生得知父親的被人扎一刀的訊息,血液一下子從腳跟湧到了頭頂。他對沉默不語的李二輝,又急切地追問道:我爸是被誰扎傷了?

李二輝說道:你爸是被一個偷東西的賊扎傷了。

春生又問:傷勢嚴重嗎?現在……他在哪裡?

李二輝答:因為流血過多,當時傷勢十分嚴重,後來被村裡人送到新城縣人民醫院搶救了兩個小時,輸了很多血。

春生聽李二輝說罷,低頭沉默不語了。

李二輝望著驚慌失措的春生,頓感自己的話說多了,他意識到自己現在不應該對他說這些,而因此引起春生的慌亂。他忙不迭地安慰春生說道:不過,你爸現在沒有事啦,他已經出院了,在家裡休養著哩!

春生片刻沉默之後,又焦灼不安地問道:我們家中那麼貧窮,怎麼會被賊偷呢?

李二輝說道:不是偷你們家東西的,是偷別人家的東西呢!

春生又問:那……我爸……他怎麼被賊扎傷了?

李二輝望著春生焦急萬分的神情,十分無奈地對他說道:我那天晚上不在家,後來我前去醫院探望你父親時,據你父親說,那天夜裡11點多鐘,他聽到有人叫喊著抓賊,當時也沒有想太多,就赤手空拳地走出大門,那個盜賊正好跑到你們家的門前,你父親還以為是年輕時那樣(春生的父親年輕時在部隊當過偵察兵,有一身的硬功夫),根本就沒有把那個小蟊賊放在眼裡,他當時上前一步,伸出胳膊順勢把那小偷摟在懷抱,把他制服了。不料想那個小偷的手中拿著一把尖刀,他把你父親的腰部扎傷了。

李二輝說到這裡,又沉默不語了。他在為春生父親的不幸遭遇而表示難過。

春生望著沉默不語的李二輝,他內心紛亂如麻,又愁眉苦臉地問道:那個賊是偷誰家的東西呢?

李二輝面對愁眉不展地春生,他憤憤不平地咒罵著說道:那個丟東西的人簡直不是人,是一個萬人唾罵的畜牲——豬狗!我聽人說,丟東西的人家,他是咱們王家灣村的王二狗。那天晚上你父親被小偷扎傷以後,那個在賊後面追趕的王二狗見事不妙,趁機溜走了。

春生打斷李二輝的咒罵聲,又迫切地追問道:賊抓住了沒有?

李二輝應答:這一個偷東西的毛賊沒有被抓住,他趁機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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