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丁請來,扎爾克也不管煙羅身份只是個侍女,點了頭騎上馬就奔向了嶺南道。
“四爺……爺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就……”李衛站在營帳外急得團團轉,胤禛眉頭緊蹙,“不知道!太醫呢!為什麼還沒過來!”“太醫都在後面給受傷士兵包紮,已經派人去請了。主子可是受了傷?”流光也是差點亂了方寸。“應該不是!身上沒有傷口樣子。”
“難道是……”流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道,胤禛立刻看著他,“什麼?”“主子自從那次中毒之後,便經常會突然吐血,近幾年雖說好了些,可也沒能完全恢復,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果找到癥結就好辦了……太醫!快過來看看胤祥怎麼了!”見到太醫被墨染拉過來,胤禛趕緊將人拖進了營帳中。
榻上,十三爺靜靜地躺著,身上染血白衣已經被墨染換了下來,她家殿下討厭不乾淨東西,何況是衣服。墨色長髮散落在雪白床榻上,面色蒼白如紙,原本透著淡粉薄唇,此刻也是毫無血色。太醫在眾人虎視眈眈眼神下顫顫巍巍將手搭在十三爺腕上,還沒來得及捋鬍子沉吟一番,便頓時被那脈象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這這……王爺……他……”
看著太醫反應,眾人心頓時一沉到底,李衛衝上前去一把揪起太醫白鬍子,“說!爺怎麼了!”流光則是直接撲到了榻邊,白皙瑩潤指尖,顫抖著探向了十三爺鼻尖,沒……有……!!流光纖細身軀猛地一晃,跪倒在地,失魂落魄喃喃自語,“沒……有……竟然沒有……主子……主子——”
流光突然變得淒厲喊聲頓時讓所有人陷入了絕望之中,“不——”李衛一把鬆開太醫,跪在榻邊,重複著流光方才動作,然後彷彿觸電般縮回了手,一臉不敢相信,“不……我不信……我不相信——”“閃開!”胤禛一把將兩人推開,上上下下打量著胤祥,“不會……”骨節分明大手搭在腕上,沒有……探上鼻息,沒有!
“不……”胤禛一貫冷峻臉上,已然失了冷靜,他表現,頓時讓候在一旁老大三人心沉到了谷底,包括太醫在內,四個人都是這樣反應,結果已經很明顯了,胤祥怕是已經……“不……胤祥……十三……你不能……不能這樣……額娘,額娘還在等你回去……胤祥——”
“主子——?!”“爺?!”跪在榻前流光和李衛突然瞪大了雙眼,看著十三爺緊閉雙眸,眼角處蜿蜒而下血色淚痕,這般景象,饒是胤禛也不由怔在當場。脈搏已無,鼻息亦失,卻在聽到胤禛提起敏妃時,血淚兩行……
“主子——您究竟是怎麼了……究竟是怎麼了啊——”流光再也忍不住撲倒在胤祥床邊失聲痛哭,他不明白,為什麼剛剛出去時候還好好,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爺,您心裡,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悲傷……
“奧古斯丁大人,在這邊!”外面突然傳來煙羅清麗嗓音,伴隨著急促腳步聲從帳外傳來,一身貼身剪裁黑色燕尾服奧古斯丁在煙羅帶領下步入了營帳之中,看到榻上儘管已經沒有了呼吸,沒有了脈搏,卻依然不停流著血淚蒼白身影時,深紫色眼底,劃過一抹深沉哀傷,“大人……”
戴著雪白手套掌心,一張薄薄紙條被捏得發皺,奧古斯丁一步步走到床榻之前,摘下手套,纖長白皙手指一點點拭去眼角蜿蜒淚痕,卻又很快被新痕跡掩蓋,奧古斯丁單膝跪在榻邊,低聲輕喃,“本想瞞著您,卻不想您還是知道了……是奧丁低估了母親在您心目中地位,對不起……大人……是奧丁錯,請您,快點回來吧……”
手中紙條掉落在地上,流光撿起來一看,頓時面色慘白,“娘娘……薨了……?!”胤禛頓時瞪大了一雙鳳眸,“說什麼混話!額娘身體好得很!怎麼會平白無故……”憤怒吼聲戛然而止,一雙清亮鳳眸頓時落在血淚不斷胤祥蒼白臉上,原本心中篤定,此刻突然變得蒼白無力,不敢相信搖頭,毫無形象跌坐在冰冷潮溼地面上,“不……不會……額娘……額娘她明明……明明很好……”
敏貴妃薨逝訊息,頓時讓所有人陷入了震驚之中,奧丁手中條子,是胤祥安排在儲秀宮侍衛飛鴿傳書到尚州府衙,奧丁在接到這個訊息時候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好,便匆匆向平壤城趕去,誰知還是晚了一步,在營地外遇上了正要去找他扎爾克,得知了他家大人突然吐血暈倒,心裡立刻明白,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隱瞞……
“額娘……”榻上明明已經沒有生命跡象胤祥突然發出了一聲微弱聲響,奧丁一次次不停地拭去他眼角淚痕,直到他終於,在所有人驚喜目光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胤祥——”胤禛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