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氣息。
荊天行撲了進去,抓住父親的雙肩,喊道:“爹——爹——”荊三山哪裡得醒,青蘭也擠在一邊呼喊,見荊三山沒了言語,早已落下淚來。那車中老者道:“令尊被勁弩射中了心口,流血過多,老夫無能為力……”說完搖頭嘆息。
荊天行兀自像沒聽到,眼中清淚已經流了下來。趙碧雲突地掙扎著站起,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踉蹌著欲扶荊三山下馬車。青蘭忙問道:“娘……”趙碧雲喃喃道:“你爹身上全是血色,他很愛乾淨,身上這麼髒,他不會高興的。我去河邊給他洗一洗。”荊天行幫著將荊三山扶下了車,來到河邊,趙碧雲如夢囈般道:“行兒……我和你爹要說些話,你去照顧妹妹吧!”
昨夜上車不久,荊三山就已死了,趙碧雲眼淚早已經滴乾,扶了荊三山坐在河邊,打溼了香巾,給他擦拭著臉龐。口中兀自喃喃道:“你……你這樣走了……公主還有咱們的行兒怎麼辦……沒有你,敵人來了,誰人為我揮矛……”心中痛極,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心遊天外,腦海中閃過一張張畫面,那初次一見,那洞房花夜,那些逃亡的日子,那些安寧的年月……突地她一把抱住荊三山,臉頰劃過一片清淚。
荊天行回到車邊,堪堪看著趙碧雲一邊給荊三山擦臉一邊喃喃有聲。車上餘人也出來了,昨夜荊天行不及細看,只見裡邊少女跳下車來,一身碎紅摺裙,頭綰圈髻,斜插珠笄。千千青絲冉落香肩,眉清目秀,嘴角似有似無常帶著一絲壞笑。她一展雙臂,吩咐侍立一旁的兩個侍女道:“你們去河邊取些水來,給公子洗臉。”卻對著荊天行一揚俏臉,道:
“你這人好無禮!”
荊天行哪裡聽她說話,看著趙碧雲許久抱著荊三山不動,忙跑過去一看,只見趙碧雲腹中插了把小刀,鮮血惴惴,染紅衣袍,已然氣絕。荊天行大驚,跪在二人面前大呼,一時間與二人在一起的一幕幕衝進腦海……母親生病時熬藥煲湯的焦急,燈下縫製新衣的一針一線,父親楊花河邊的棍武,溪澗處的焦急心寬,打漁時的從容堅定,對敵時的無邊豪氣……
胸中氣悶,不覺仰天長嘶一聲:“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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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此間少年何去】………
青蘭早已奔了過來,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心中只道荊三山和趙碧雲是自己的爹媽,眼見他們雙雙離去,早已哭成淚人。她從知事起,就只知道有疼愛自己的雙親,昨日笑貌音容猶在耳邊眼前,哪裡不苦。
那車上老者下得車來,紅衣少女指著荊天行道:“南伯,他爹爹媽媽都……都死了!”那名喚南伯的名叫南夫樂,是趙國上醫大夫。少女是趙國公子趙嘉的妹妹趙靈,她雖然惱荊天行蠻橫無理,不過想想那時情急,哪裡顧得了這許多。此時見趙碧雲又自盡而死,想來他也是可憐,與自己還有些相似,自己爹孃被秦軍捉了去,也不知生死。感同身受,說話都有些哽咽。
南夫樂生死見的已多,聽了趙靈的話道:“公主,世間之事亦有定數,他爹孃雙雙而去,酒泉之下也不相寂。拿些吃物給他兄妹,今日公子傷好了些,說不得秦軍還會追來,歇息一會我們快些上路。”
趙靈應了一聲,喚那兩名侍女道:“紫雪紫雨,取些果肉給他們兄妹。瞧著也可憐。”那兩名女侍也不過十六七歲年紀,是趙嘉身旁的女衛,會些功夫,聞言應諾,自取東西送去。
南夫樂抬頭看看來時之路,道:“也不知道冷首領能否趕上來,要不要等等他。”趙靈道:“冷夜首領功夫不弱,應該能脫身吧,我們吃些東西,等等他。”
昨晚玄衣騎士首領名叫冷夜,趙靈正說著,只見他縱馬而來,衣袍有些破爛,像是受了些輕傷。趙靈喜道:“他來了!”
冷夜勒住馬頭,滾鞍下馬,上前見禮道:“好教公主無恙,公子可好?”趙靈答道:“好了些。”冷夜轉頭見荊天行兄妹跪在荊三山二人之前,心下明白幾分,對趙靈道:“公主,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們將雙親埋了。”趙靈道:“也好,若不是他趕了我們的馬車,哪裡逃得出來。”
冷夜走到荊天行面前,道:“在下冷夜,人死不能復生,令尊令堂既已逝去,不防讓他們入土為好……”荊天行止了淚,道:“小子荊天行,多謝頭領照拂。”當下冷夜幫著荊天行將荊三山和趙碧雲在河邊埋了。
荊天行好像一夜之間長大,手捧幾捧土在冢上,跪在父母墳前,青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