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知道再強的人,在面對數以萬計訓練有素的軍隊,也翻不起什麼浪,故此必須得到大夏的兵權!
而今大夏執掌兵權之人,並非人皇夏履癸,而是三朝元老尨燾!尨燾多活一日,虞青梧想得到兵權就難一分,然而眾目睽睽之下又不能明目張膽的殺了這軍中威望極高的太師,故此在出徵前他便有了兩種打算。
第一,逮到合適的機會,手刃尨燾!第二,在殺不了尨燾的情況下,儘量獲得尨燾的信任,讓其自己心甘情願的將兵權交出來!
尨燾為人剛正不阿,公私分明,愛才若渴,正值他日暮西山時候,他必定遍尋軍中之才,在其終老之前擇定太師之位的繼任者,以保大夏四方安穩如舊。適才虞青梧三言兩語已蓋過在場所有將領,讓尨燾刮目相看,他自然趁熱打鐵,繼續接過尨燾的話說道:“小王雖說領過幾次軍,可卻並未真正的上過戰場,縱然如此,亦對太師的‘穩兵之說’深感贊同。”
正準備讓所有將領退下的尨燾聽到虞青梧的話,饒有興致道:“殿下似乎還有什麼良策,不妨說來聽聽。”
虞青梧點點頭,指著黃林說道:“先前總兵大人曾說以獅鷲兵西過河水,饒至敵後與主力形成夾擊包圍之勢,一舉殲滅敵軍。對於這一點,小王剛才反對,但既然太師已著王爺領二十萬冀州軍東過隴山,只待戰時便從隴山突擊而下,小王認為西過河水之策可用。”
黃林濃眉輕挑,道:“殿下的意思是,我軍從東、南、西三個方向形成夾擊?”
“不錯!”虞青梧上前至地圖旁,將代表著冀州軍的兵棋推至隴山,代表著獅鷲軍的兵棋推至河套西邊,再加上阪泉的兵棋,三枚大夏兵棋正好將犬戎、鬼方東、西、南三個方向堵死。
“依小王拙見,隴山布兵二十萬冀州軍,再遣十萬獅鷲軍至河套以西,一至戰時,三方齊攻,定能斬獲奇功!”
虞青梧一襲話落,眾人紛紛目落地圖,一個個雙眼直綻精光,喃喃道:“穩上加穩,當真妙計,我軍數量兩倍於敵軍,以此包圍之勢,大勝已定,甚至不排除全殲敵軍的可能啊!”
倒是紀成剛皺了皺眉,問道:“既然選擇包圍,為何不再遣部隊將北面也切斷,這樣全殲敵軍不是十拿九穩的事了嗎?”
“因為不需要。”虞青梧笑了笑,指著地圖說道:“之所以會派獅鷲軍西過河水,是因為獅鷲軍的機動性是其他兵種無法比擬的,河套不過百里,以獅鷲軍的速度,不消半個時辰便能從河套以西趕至陰山腳下,堵住敵軍退路。而若是敵軍這時選擇從西面突圍的話,我們也大可將油脂倒入河水,點火將整個河套包圍,屆時犬戎、鬼方能逃走的,頂多就是些獅鷲兵而已。至於你說的多派兵分駐西、北,你想一下,一旦如此佈局的話必定削弱了各個方向的實力,若敵軍集中一點突圍的話,就很難留下他們了。”
聽到虞青梧的話,紀成剛連忙看向地圖,這才發現河套的地理確實奇特。
河套之所以會被稱為河套,是因為河水東進時,忽而北折數十里,再又東折數十里,再南折數十里從隴山中間流過,最後重歸東向,整個圍成了大半個圓圈,中間的平原便被稱為河套,而河套再往南則是阪泉,也就是現在的駐地。
“殿下的‘以火絕路’當真是妙招!”先前還對虞青梧看不順眼的銘栩此時早已將剛才自己曾諷刺過虞青梧的事忘得一乾二淨,指著地圖說道:“河水摻油,一到雙方交戰之時點火,屆時必定整個河套都被熊熊大火包圍,再加上東邊被冀州軍堵住,獅鷲軍又可在短時間內來回於西、北,犬戎鬼方唯一可走的方向只有阪泉。然而阪泉卻有三十萬大軍等著他們自投羅網,必要時候十萬獅鷲軍和二十萬冀州軍從後包抄,六十萬大軍想要吃下小小三十萬犬戎鬼方那是易如反掌!”
“對對對!犬戎、鬼方一直覬覦我大夏肥沃的土地和豐富的物產,故此一直虎視眈眈,這次他們傾巢出動,勢必叫他們有來無回!”
“阪泉、河套便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真希望冬天趕緊過去,我的大刀已經飢渴難耐了!”
……
在場眾人被虞青梧一席話說的佩服得五體投地,恨不得立即就與犬戎、鬼方開戰。最為氣定神閒的莫過於久經戰場的尨燾,他深深的看了眼虞青梧,眼中的讚許之色不加掩飾,道:“殿下奇才,當真讓老夫大吃一驚!”
“太師謬讚了。”虞青梧謙遜一笑,道:“太師在小王這個年紀,已是身懷巨功,憑著自己的本事位及上。將軍,跟太師一比,小王差了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