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2033場,跳過這場,準備換人。”
換人?!石頭要被換掉!雖然戲拍了一多半,可是在寒夜的電影裡,就是到最後一場戲還有換主角的,他不是在開玩笑。
“寒導……”
“再給他十分鐘。”他冷冷地,不再多說一句。
但是沒等我去給石頭下最後通牒,石頭自己走了。他什麼也沒說,出了片場。我追出去拉他,他根本不理我,我說什麼,他也不搭腔。我一直追到他賓館,看著他收拾了行李,又追到他車站。眼巴巴看著他坐上回海都的大巴。
他走了,頭都不回,毫無眷戀。名譽、明星、名利,對他來說,毫無誘惑力。我發現我對石頭一絲一毫都不瞭解,他愛什麼、恨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恐懼什麼、憂愁什麼,他從哪裡來,他要去哪裡,我一概不知。
也許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了,他本來就沒打算演戲做明星,他會不會再去那個酒吧唱歌?但是他雖說不拍這部戲。韓樂翔也沒說就與他解約呀。好吧,他真正的才華都在音樂上,那就單純地做個歌手吧。
回到片場,已經開拍,而林羽石以前演過的都要刪掉,啟用新演員後重新來拍。那麼寒夜會用誰呢?
第三天新演員就趕到烏鎮,居然是程頌。看到他,我的心裡複雜透了,好在程老師很善解人意,不斷給安慰我,幫我排解疑慮。
寒夜還是那麼冷冷地,似乎我欠他錢了,其實也是,林羽石拍的那些都不能用,可不浪費了很多膠片和錢嘛。
拍攝期間,馮霞來過一次劇組探班看望程頌,我以前見到這個女人都躲著,可是後來不知為什麼,我突然不想躲她了,相反,還主動與她打招呼。寒夜說真正能徹底打敗一個人的往往並不是他的敵人,而是他身邊的人,甚至是最信任的人。而馮霞對我來說並不算是什麼真正的敵人,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變成順手的工具。
我好像越來越像寒夜的思維方式。
馮霞對我還是那種傲氣凌人的樣子,我毫不在乎付之一笑。她走後,程頌對我的大度大加讚賞。我也只是一笑。
拍攝不太緊張的時候,侯羽箭或者程頌會陪我逛烏鎮,還教我學會了划船。其實,我更希望寒夜能陪我逛,但他好忙。
秋風漸臨,即使在江南也有了寒意,電影馬上要殺青。
一天晚飯我和程頌去外邊吃姑嫂餅回來,沿著古鎮小河,踏著石板,看著河裡悠悠的劃過的小船和水裡倒影的燈影,此情此景美得無法言語。如果能和自己心愛的人手挽手在這華燈小河邊散步,那將是最美的黃昏。我陶醉在一種幻想裡。
程頌在我旁邊走得很近。幾乎要挨住我的身體。如果我再向旁邊,就會掉河裡,他好像沒有走路擠人的毛病啊。我也不好意思開口讓他往那邊走走,如果是侯羽箭走成這樣,我會毫不客氣地一腳踢開他,甚至把他踢到河裡,可這是溫文爾雅的程頌,他那麼善解人意,不會看不到我的尷尬吧?
“小雪。”
“啊。”我以為他要給我閃出一些路來,可沒想到更向我這邊湊了湊,他是不是喜歡河呀,我把河邊讓給他,我走裡邊好了。
但我還沒來得及讓給他,他又說話了:“小雪,有沒有人……說過喜歡你?”
原來他想八卦我。我搖搖頭:“我魅力不夠,沒準兒將來我得倒追,才能把自己嫁出去。”
我的話夠幽默了,他居然沒有笑噴,好像還有些害羞的樣子,我又沒說追他,他害什麼羞?而且還擠我,我只好停下,再向前一步,就得跳河。
他也停下,眼睛看著河面,燈光下迷離閃爍,他可真是個美男,那麼文雅含蓄,江南才子的風華呼之欲出。
“那麼,就是說,我有幸成為第一個說這話的人。”他微微咬了一下下唇,似乎說出這話讓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說什麼話的來著?我撓頭。第一個說什麼話來著?一定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他剛剛說什麼來著?往回追述我們剛剛說過的話,他總擠我,我就停下,我停下之前,說要倒追男生才能嫁出去,再往前,他八卦我有沒有人說喜歡我。再往前說的記不起來了,好像在討論姑嫂餅。那剛剛的話就是:有沒有人說喜歡我?有沒有人說喜歡我呢?沒有。他成第一個人了,推理之:他——喜歡——我?!
自信源於實力 一百二十二 被呵護的感覺
一百二十二 被呵護的感覺
我暈,我窘,我……我不知道什麼感覺。這是……是程老師嗎?我……我撓撓頭,再撓撓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