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部長大人。”
“你叫什麼名字?”他一本正經地拿出來客登記薄。
“薛之雪。”
“寫下你的名字,寫明你來的緣由。”
我也不是來客,但我犯不著跟這種怪老頭爭執,按他要求一一寫下。
他一一過目後,提起電話撥了號,清了清嗓子道:“喂,阿寒,有個小丫頭說她從寒月公司調來這裡上班。”他是用海都方言說的,但我已經能聽懂海都的方言。
“……”
“她說她叫薛之雪,我還沒看她的身份證。”
“……”
“好。”
他放下電話,才指著通往裡邊的一條寬路道:“從這裡一直向裡,第二個路口左拐,一直走,看到寫著第四車間的牌子,就是寒總的辦公室。記住了嗎丫頭?”
我點點頭,莫非寒夜在紡織車間辦公?
“不要亂跑,地方很大,走丟了趕不上吃午飯。讓我們安全部的同志把你當間諜抓起來就麻煩了。”
怪怪的老頭,我忍不住笑,告別了他,沿著樹木森森的道路向裡走。整個廠區到處是樹木,漏不下幾縷陽光來,大多是玉蘭樹和廣玉蘭,還有密密的水杉,若不是有廠房,我就覺得這是到了森林,不要半路竄出一隻野獸來。
第一個路口,第二個路口,左拐,沒多遠,一個大房子上寫著第四車間,字型被腐蝕的斑駁程度,應該是很多年前留下的。前邊空地上停著幾輛車,那輛斑駁的破桑塔納就在其中。看到它好親切,有些想去擁抱它的衝動。它在。它的主人應該就不遠了吧?
走到兩扇大門前,用力敲了敲門,裡邊說“請進”,但我聽著不是寒夜的聲音。
推門進去,好大的辦公室,不,是車間,應該有上千平米,只是只有最裡邊有一臺紡織機,其他地方就是一片空曠,估計以前的機器都被清理出去了。我禁不住想笑,王子謙再牛,辦公室也不過一百多平,還是重複利用的高層建築,跟寒夜比起來,用他的話就是小石頭和泰山。如果說王子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