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師您不要走,我說實話,我說實話還不行嗎……”就在她已經踏出門口的時候,我終於妥協。
“好,你說。”她看著我。
“我先找護士給你輸上液。”我看著她穩下來,就向外走,先去叫護士。
她扯住我道:“你先給我說了再去叫人。”
“其實……其實。其實他們說您體內有淋巴瘤,但是他們說這種腫瘤能夠治癒,只要您積極配合……已經有很多治癒的病例,真的……”實話還是不能是說,其實醫生說,她的併發症已經很多,肝脾腎都受到影響,完全治癒的可能性已經不大。
雖然我把病編排的這麼輕,她還是受了很大打擊,一下子跌在門邊。我忙把她扶上床,又請來護士,遭了人家一通白眼和數落,才又一次給她掛上水。
何老師的情緒自此一落千丈,無論我怎麼給她講解,她都不理會。
這種壞狀態持續了兩天,我擔心她這樣子會影響治療。我鼓了幾次勇氣,終於跟她說:“何老師,讓我去告訴您的父母吧,他們在您身邊,您會好的快一點……”
“我不想見他們,我好的時候還不回家,現在得了這樣的病,我更不會回家。你也不準去給我找他們。你要嫌我拖累你,就不要來了,我不需要人照顧。”她冷冷地回絕我。
我偷偷給程頌打電話,問他打聽的怎麼樣,他說沒有問到,但是他告訴我江水月也許知道,我可以問問她。
江水月還在國外度蜜月,我不確定能打通電話,撥了號,居然通著,我向她講明情況。她告訴我,她不知道何老師的父母情況,但她給我提供了一個準確的線索,她說寒夜一定知道。
天哪,總算有頭了,但我疑惑了一下,現在美國應該是半夜,會吵了寒夜的。猶豫再三,我還是把電話打過去了。
“小雪,有事嗎?”聽到他親切的沙澀聲音,我又哭了,但沒敢哭出聲,只下雨不打雷。
但他急了:“小雪說話,出什麼事了,快說話?”
我拿袖子無聲地抹一把眼淚鼻涕,跟小時候總用媽媽做的新棉襖擦鼻涕差不多,才說道:“寒先生,何平老師病了,你能告訴我他父母在哪兒嗎?”
“病得很嚴重?”
“淋巴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