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晚期。”
“呯”我手裡的兩隻暖壺全部落在地上,摔碎了,眼淚嘩嘩往下流,咽喉梗塞,說不出話來。
王子謙不聲不響地掏出手絹給我擦淚,然後是鼻涕,然後把我攬進他懷裡,讓我在他肩膀上哭。他比我高不了兩厘米,所以他的肩膀擋不住我哭泣的臉,路過的人都在看我,這是腫瘤醫院,每天都有絕症患者,所以也沒人大驚小怪。我的眼淚鼻涕揉了他一肩膀,那是名牌西服,反正也是拿去幹洗的。
我漸漸控制住自己,從他肩上爬起來。
“你去洗洗臉,不要在何阿姨面前暴露了。”
我點點頭,向衛生間走去。
我從衛生間出來,他已經換了兩個新的暖壺來。
“吃點什麼嗎?”他問。
我搖搖頭。
“何阿姨喜歡吃什麼?”
“玉米粥吧。”
“我們一起去餐廳看看,你也要吃點東西,還有,不能這麼哭喪著臉。”
“嗯。”我點點頭。
出了住院樓。風很涼,掀起我藍色的風衣衣襬,我打了個冷戰。王子謙看了看我,眼神很曖昧。
別這樣看我,我可不想跟你曖昧,你那個極品老媽表面看起來和藹可親,狠起來比《還珠格格》裡的容嬤嬤有過之而無不及。
正在我胡思亂想時,身上多了一件衣服,王子謙的西服。我反抗地往下脫:“我不冷,就在外面這一會兒。”
路上的人紛紛回頭看我們,想憐香惜玉一把。卻落了個下不來臺,他臉色立刻難看起來,怒色溢於眉宇間。不知道什麼心態,一看他生氣,我就很開心,心裡一開心,臉上就有了微笑。
“神經病!”王子謙低聲罵了一句,扔下我,自己進了餐廳。
罵我神經病,看在今天他鼎力幫忙的份兒上,我不跟他計較。但是我們誰也不再搭理誰,進了餐廳,他向左走,我就向右。
我詳細地選了幾樣平時何老師愛吃的東西,回到病房,王子謙還沒到。這個傢伙,辦事效率這麼低!
“何老師,這醫院的伙食還不錯,快吃點兒吧。”我笑著道,然後扶她坐起來。
何老師看著門口道:“子謙呢?”
我撅撅嘴道:“誰知道呢?遇到美女了吧?”趁機在背後編排他,不喜歡一個人的勁兒很大,總想抓住一切機會說他壞話。
何平搖頭笑笑:“你們倆孩子,肯定又鬥嘴了。”
我不語,給何老師打水洗手。剛出門,就見王子謙一手提著兩個暖壺,另一隻手還提著一包吃的。原來他還去打熱水了,我忙去接他,這傢伙卻不鬆手,也不理我,徑直朝前走。不讓幫拉倒,以為我想幫你嗎?
“倔驢!”我拿著盆子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然後一回頭,王子謙憤怒的樣子幾乎想要吃了我。怎麼,說聲倔驢,你還能吃了我?但看著他生氣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噗”的笑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推門進去了。
打水回去,我端著臉盆,王子謙拿香皂毛巾,何老師洗手。她洗完手,感嘆地道:“唉,你們倆要是我的孩子多好啊!”
我笑道:“何老師,等您出院了,找個好老公,然後生兩個比我們還要好的孩子,將來你老了,讓他們好好伺候你。”
“臭丫頭,現在怎麼變得越來越油嘴滑舌!”她笑著罵我。
我和王子謙商量請個特護來照看何老師,我們倆都要上班,誰也不能天天守著她,但特護明天才能來,今晚必須有人在這裡陪著。
“你回去睡吧,今晚我在。”王子謙冷冷地對我道,他的怒氣還在胸中淤積著。
“還是我吧,第一天晚上,何老師有什麼需要,你是男的,也不方便。”
他想了想道:“好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他跟何老師告別後,看都不看我就走了,我心裡偷著樂,估計得讓他回去至少生一晚上氣。
第二天一早,王子謙一家就來看望何平,上午江水月也來過。
之後的一週裡,我白天上班,下班後去陪何老師一段時間才回家。江水月去度蜜月,王子謙隔三差五來看看。活檢結果出來的那天,只有我一個人在。
何平的主治醫師將我叫道他辦公室。
“劉醫生,何老師怎麼樣呢?”
他很鄭重地問我:“你是她親人嗎?”
我搖搖頭:“她是我的老師。”
“她最近的親屬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