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一句句諷刺上官敏華有眼無珠,不辯忠奸,聽從章春潮的慫恿,自毀名節。
玲瓏也忍不住轉過頭,揭露章春潮的真面目。她說章春潮急欲脫離上官家族。不惜以身觸法謀害族長之妹,甚至煽動上官錦華兄妹內鬥,使兩人反目成仇以分裂上官家族。達到其個人最隱私的目的,罪不容恕。
上官敏華細細地咀嚼這幾句話。首次深入瞭解上官氏這個奇怪而又影響力深遠地家族。
上官家族基業百年,累積了無數的財富,培植了大量的人脈,不但在族長選擇上要經由族內長輩地約束與考查,連對自己家僕的管束都制定了專門地家法。她想起祖宅裡那些高深莫測的老頭子。上官錦華兄妹捱打過的那個大祠堂冰冷肅穆,還有她幼時抓周取名時的隆重禮儀。。。這些人與制度都是為了保證龐大的家族不會在不肖子孫手上毀滅;即使被帝君猜忌,捨棄一些勢力也不會傷及家族根本。
這倒有幾分現代管理模式地因子在裡面,上官敏華暗暗斟酌,要不要放棄章春潮。
因為這人犯了古人的忌諱。他先是罔顧整個家族的最高指令,在慶德二年的宮變中,趁上官錦華決定家族生死存亡關頭,擅離職守,棄上官敏華於危境。欲藉此罪與上官家脫離關係。其二,借代管上官敏華分到的家產之時,又鼓動上官敏華棄家族最高利益於不顧。放棄後位攜帶皇太子離宮。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管理龐大的家產要靠人。人的管理要靠制度。作為一個鄙夷古代愚忠精神我行我素自由派的先驅者。章春潮已然失去最高管理者地資格。
“你不會相信她吧?”章春潮左眼眯起來,兇殘冰冷的寒光一閃而逝。
上官敏華搖搖頭。道:“真相從來都是不存在的,此時再去追究三年前地舊事,已沒有意義。”
其他黑影見狀即罵:“豬油蒙了心!”“若真有姦情,我等豈不成笑話?”“若非大公子相囑在此等候,誰管你死活!”
玲瓏又傷心又憤怒,道:“小姐,奴絕計不會再行隱瞞欺騙。他在宮裡暗中扶助那個害小姐的左皇后蔡如,也是他告訴蔡如蛇能引你發病,更是他放出風聲,小姐你要出宮與他遠走高飛激怒慶德帝。
噗哧一聲,章春潮地銀劍已穿透她,阻止未盡之語。泛著泡沫地鮮血從她的嘴裡流出來,即使在這一刻,她仍不忘提醒:“小姐,快走!”
呼哧數聲,在章春潮縱橫於世地驚天劍術前,那九道黑影擺的劍陣堪比花架子,玲瓏的血未流盡,那些人已追隨前人而去。
上官敏華從死者濺上血珠的冰冷麵孔上抬起頭,神情木然,章春潮依然笑得妖嬈動人。
“你不想知道些什麼?要知道,我現在心情極好,我也許會告訴你我為什麼那麼做的原因。”
“不需要,我不覺得殺一群蠢貨是件值得誇耀的事。”上官敏華深深地藏住自己心底所有的驚心動魄,不耐煩地回道,“好了,快點送我進駐馬灘。”
章春潮大笑,道:“真是冷血心腸,咯咯,我喜歡!”說著,神色一轉,冷冷注視著她,“不過,你怎麼會以為本座還有興趣逗你玩呢?”
上官敏華換了一口手抱兒子,挑挑眉角,丟給他一個不屑的眼色,道:“嗤,當你會武了不起?武藝高超如何?還不是永遠屈居人下,永生永世也做那萬年老二,反正你的人生就這點追求,隨你愛殺不殺,我就當滿足你的願望罷。”
聽完這番話,章春潮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著上官敏華,神色不動,眼中流光像靜止了的水面,照出對面女子不屑又冷傲的眼鋒。
“我為何安排這一切?因為永樂宮的安逸磨平了你的鬥志,你必須是永不甘寂寞的上官家生人,你絕不能變成尋常婦人,我不能讓你毀了我的計劃!”
章春潮喃喃自語,上官敏華聽了身子一斜,幾乎從馬背上翻下身去。章春潮眼疾手快,將她的上半身攬住,雙眼如花翦眸深深地望進女子的眼底,上官敏華笑起來,輕輕眨了眨眼睛,章春潮湊上去,吻上那勾人心魂的粉唇。
這吻由輕到重,再由重到深深地糾纏,上官敏華神情陶醉,好像也樂在其中。只是,這不是事實。深吻中的章春潮猛地擊開女子,出掌卻無力,他緩緩地倒下,神情不見一絲迷亂,眼神中流露著危險的光芒。
上官敏華用手指抹過殷紅的唇,掃了一眼他,輕笑道:“小春師傅,閒瑕時多與女子嬉玩罷,你這嘴上功夫比之周承熙可差太多啦。哦,這是宮中秘藥纏綿,周承熙送於我防身之用。”
毒藥名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