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亦看到他這副樣子,突然就想起他說的被女人睡過的意思了。孟醒是不可能和男人在一起,也同樣不可能和女人在一起。他的生活越是混亂,對自己的要求就越是嚴苛。在這種悖論裡,註定不會讓自己得到幸福。所以,他報復地說,“我喜歡男的,那又怎麼樣呢。即使我喜歡你,你能夠愛我嗎?”
這才是孟醒的七寸,分分鐘拿捏他。可是任亦隨即湧上窒息般的茫然感,他自己的歸宿又是什麼,是另一個孟醒嗎。
眼前的對峙實無必要,不過兩敗俱傷。
孟醒也意識到這點,沉重地嘆息,“不要和Bobby扯上關係。他不是善類。上次他來,強迫你了?”
話鋒陡轉,溫情起來,任亦卻有兔死狐悲的傷感。他搖搖頭,決定沉默。
“說到所謂的試探,我還在你書包裡塞過男同雜誌,但是你並沒有什麼反應。如果不是Bobby……”孟醒搖了搖頭,“我以為總有一個,能夠讓夢想照進現實。你說的對,我不是Dream,是Reality。”
“什麼意思?”任亦不懂。或許是他太笨,總要人解釋才會懂。
孟醒搖搖頭走開了。
任亦滿腹心事地回家,半途中腦海裡突然蹦出來Auther以前說他‘你真是行啊’的緣由了。是因為那些男同雜誌,錯不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崩壞
任亦知道有什麼不對勁,毋庸置疑,但是說不出到底哪兒不對勁。孟醒曾對他有意,這點讓他既介意又傷心,紛至沓來的情緒如同迎面的蛛絲,纏的人心頭火起。他已經沒有可以棲息的地方。
深吸口氣,推開家門,正撞入應致治的視線中。他深陷在沙發裡,像在堵他。任亦一時間怔立在原地。
應致治面無表情,可是內裡情緒很壞。在那狀似無意的目光裡,動一動幾乎都是不合宜的了。他欲發聲,張嘴卻只是喑啞的‘嗯’。
“杵著幹什麼!”
任亦蹙眉,不喜他這種訓斥小孩的語氣。應致治近來越發陰鷙,像潛伏的蛇,從一團黑霧中透出冷意。說不清,直覺地想要避開。或許是被迫和Bobby糾纏,起因就在於他,而任亦清楚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易於釋懷。對於所謂的弟弟,不過越來越害怕而已。他穿過客廳,像往常一樣,直接往二樓走去。
應致治雙手抱臂,眉間閃過一絲脆弱。
任亦想或許看錯。即使沒有,也不關他的事。
“你會離開這裡嗎?”
他驚愕地回頭,只有應致治紋絲不動的背影。大概這才是真正聽錯,任亦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