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無聲……
“此人……看似溫和,但實際上心狠手辣的程度,與其外表截然相反!!”那紫袍老者雙目猛的收縮,蘇銘的舉動之狠辣,讓他心神一震。
尤其是蘇銘出手的那一幕在這紫袍老者內心迴盪,他發現,即便是自己也決然無法避開這抓來的一手!
且最重要的是,那枯木方才的表現極為詭異,竟沒有絲毫反抗的樣子,紫袍老者這裡才不信他是不願反抗,這顯然是被對方不知怎的,壓制了修為。
白衣青年那裡,目中的精芒瞬間消失,取二代之的則是一抹駭然之意,他看的重點不是枯木的修為,也不是蘇銘的狠辣,而是蘇銘抬起的手。
那抬手的速度之快,外人或許不會去在意,但對於被稱之為劍仙的他,他最擅長的就是速度,可在方才的瞬間,他只能看出蘇銘的手,在抬起時,看似如常,可實際上是變化了九十七個手印。
“我只能看到九十七個手印,但方才那一瞬此人最少出現了數百手印,這種人……”白衣青年面色急速變化,內心的忌憚剎那到了極致。
牧童那裡,身為此地主人,他的震撼比旁人都要多不少,這裡的洞府是他的本體衍化,實際上如今的模樣也是虛假的,真正的他……就是蘇銘之前看到的那巨大的肉球。
那是在某一個紀元內出現的,堪比五面獸神的強大生命,只不過他比五面獸神聰明,隱藏了自己,幻化了身軀,沒有囂張,沒有去殺戮,低調的度過了那一紀的浩劫。
故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在方才那一瞬間,枯木之所以無法去反抗,是因他的身體,被一股歲月之力凝聚,剎那流轉無數歲月,儼然將此人變化到了還是凡人時的那個年代,只不過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所以外人很難察覺,甚至那枯木自己,也都沒有察覺。
“此人……竟如此之強!”這是牧童此刻呼吸急促後,腦海中唯一浮現的思緒。
他們幾個旁觀者都如此,更不用說那此刻沒有了頭顱的屍骸了,他身子蹬蹬蹬退後幾步,猛的一縮之下,整個人瞬間化作了霧氣,彷彿在霧氣內重新組合,再現顯露出來時,他的身子縮小了一些,但卻出現了新的頭顱,他神色內露出驚駭與無法置信,眼睜睜的看著蘇銘將其頭顱抬起,滴落其珍貴的本命之血落入那酒杯中。
在這四周一片寂靜中,蘇銘手中的頭顱越加的枯萎,直至砰的一聲化作了霧氣,在枯木的心痛中消散。
蘇銘神色如常,依舊是沒有顯露出絲毫火氣,拿起一旁的酒壺向著酒杯倒下酒水,融入那血水裡,滿滿一杯時放下酒壺,將那酒杯拿起,在四周四人心驚中,他將這酒杯內的血水,一口喝下。
“不愧是喜噬血肉的生命,自身的鮮血與這酒水結合,味道更勝之前不少……可惜只有一杯,蘇某還沒盡興。”蘇銘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時右手抬起,神色淡然的再次向著那屍骸一抓。
在那屍骸的一聲驚恐的嘶吼中,他的身體……猛的一顫,其頭顱竟第二次與身體分裂開來,直奔蘇銘而去,被蘇銘抓住後,繼續任由其內鮮血滴落,這一次血液的數量,是杯子內的三成高度。
“霸道!”這是紫袍老者如今對蘇銘唯一的感覺,這種霸道的程度,讓他心驚。
“狠辣!”這是白衣青年對蘇銘最直觀的感覺,在蘇銘身上,他看到了那種似乎睚眥必報的性格,還有喜怒無常的變化。
“蘇道友……”牧童遲疑了一下,暗歎一聲,看了眼此刻身體再次變化霧氣,重新顯露出身軀後,神色明顯萎靡,整個人甚至都在顫抖,目中帶著強烈驚恐與絕望的枯木,他不得不開口,因為無論如何,那枯木也是他請來的道友。
蘇銘手中枯木的第二個頭顱,此刻消散開來,重新為自己倒上了酒水,拿起酒杯一口喝下後,蘇銘品味了一會,看向那牧童。
“既然半補子道友說話了,雖說這血酒味道不錯,本打算隨身帶著,等回家時讓蘇某的親朋好友也來品嚐一下,不過……罷了,你將這酒杯重新斟滿,今日便饒了你不敬之罪。”蘇銘右手一彈,立刻那酒杯飛起,直接落在了枯木的面前。
無論是牧童還是紫袍老者,又或者是那白衣青年,這三人都是此界的佼佼者,但他們此刻全部都毫不懷疑蘇銘是真的有打算將枯木帶走,按其所說去時常飲血酒之用。
可以說這一刻的蘇銘,在他們看去如同是披了一張人皮的兇邪,一股明明察覺不到,但卻讓他們三人都可以感受的邪氣,在蘇銘的話語中,在蘇銘的行事中,甚至在那淡然的表情裡,都極為濃郁的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