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李逸風之手。
葉君生這番用印,用的就是李老贈送的那方雞血石,而非天地玄黃頑石印。
既不想,亦不能。
與煞祖一戰,外行人看得好一場熱鬧。但作為主角,各種艱苦實在難以意表。
借承滿城民心,百萬之巨,其勢之浩大沉重,遠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民意灌注,固然無形,可對於魂神方面的壓迫實在無以復加,彷彿揹負一座萬噸巨山,稍不留意,便會被壓得魂飛魄散,輕則成植物人,重則化為灰灰,一命嗚呼。
幸好本命飛劍“將進酒”卓越不凡,關鍵時刻那篇奇異祭文閃現,表現出一股浩然的力量來,這才能將如此之多的民心民意調動,轉而攻擊煞祖。
百萬心意合為一股,成雷霆之勢,莫說還未恢復正常水平的煞祖,就算全盛時期也不跟硬撼。
強敵敗退,葉君生也已脫力倒下。
期間倒是醒來幾次,進食飲水,直到今天上午時分,才感覺力氣慢慢的恢復,於是便趕來廣場,參加競試。
走到了這一步,他不願功虧一簣,白白扔掉一次博取聲名的機會。
時間緊迫,葉君生便施展出平生得意的功夫,落筆如飛,畫就丹青,名為《廬山圖》。
不過一刻鐘。葉君生筆墨催成,畫出一大幅來。如斯速度,直驚得在場的人啞口無言,半餉反應不過來。
堪與曹子建的七步成詩媲美呀。
“哎喲苦也,我光顧著看,忘了蓋章……”
“你說這葉君生會不會趕著時間亂畫一同,胡亂湊數?”
“有可能……即使畫出了幾分模樣,但那水平斷然不會高到哪裡去……”
竊竊私語,只可惜礙於規矩,不能衝上來觀摩一番。看葉君生所作究竟如何。
時間到,負責收取丹青的人員開始走過來,逐個逐個。小心翼翼地吹乾墨汁,捲起來。
這時候,各大才子要退場來。
顧學政顧不得什麼,搶先一步把葉君生叫住:“君生,你來了。真好。”
葉君生拱手答道:“多謝大人關懷。”
顧學政呵呵一笑:“如今客氣什麼,你身體已無礙了吧。”心裡嘀咕,瞧他之前耍雜般的作畫方式,超越常人手筆,高難度動作,身體肯定好了。
一番寒暄不提。
很快。顧學政就問及核心的問題:“君生你這幅丹青,可滿意?”
葉君生微笑道:“還不錯,算是水準之作吧。”
聞言。顧學政心裡不由一喜:葉君生這話可頗有自信呀,完全沒有趕場的意思。
這麼說來,最後奪得一個好名次成績就有了幾分希望。
可恨這小子口風緊得很,對於丹青的具體情形絲毫不提。雖然自己沒有開門見山問,但你就不能主動說一說嘛。
顧學政又有些不滿意。但有些話確實不適宜多問。
出到外面,和葉君眉李逸風等碰頭。自然又是一番問長問短。
這時候,關於葉君生雙手作畫,一刻鐘畫就大幅的事情早傳揚開來,沸沸揚揚的,一時成為熱點。
一道道好奇炙熱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而各種各樣的猜測言語,同時甚囂塵上。
不管怎麼說,競賽完畢,對於各個參賽的才子而言都是如釋重負的放鬆,紛紛三五成群,呼朋喚友的,朝著揚州最繁華有名的酒樓奔去,要大吃大喝一頓慶賀。
本來顧學政有心要做東,不過葉君生託辭說身體不大舒服,要早些回去歇息,故而暫時擱淺,說道等最終結果揭曉,才與大家一醉方休。
葉君生真是累。
這種精神的累和身體上的睏乏有所不同,簡直累到了骨子裡頭去,任何的熱鬧喧囂都想即可隔絕,回到屋子裡好好睡著,才是王道。
於是葉君眉便扶著他,告辭眾人,返回庭院。
一進到房間床邊,葉君生便躺了上去,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面色變幻,表現出一抹病態的嫣紅。
葉君眉大吃一驚:“哥哥,你怎麼啦?你沒事吧。”
葉君生搖頭苦笑:“沒事,就是累。”
“哎,都讓你先不急著敢去參加比試了,偏不聽。”
少女甚有些埋怨。
葉君生嘆道:“臨門一腳,如果這都不咬緊牙關撐過去,日後必然後悔。”
“什麼臨門一腳……但是身體要緊呀,倘若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