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休息了一會兒,不再灌酒,吃了一口菜蔬,道:“從頭說?好,那就從頭說。我的從頭……也就是六年前的時間。”
孟帥算了算時間,也就是水老來學堂教學前一點時間,道:“那時的事情您記得?”
水老道:“說記得,也算記得。那天早上,我一睜開眼睛,現自己睡在一片荒漠裡,頭頂是暴曬的陽光,周圍是熱騰騰的沙子。我周圍只有現在一個包袱,穿的和今日一樣,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誰。”
孟帥心道:說不定你是個真身穿,喪失了記憶的那種,保不準咱們還是老鄉。一會兒跟你對個“天王蓋地虎”,不知道你怎麼答對。道:“您隨身帶了什麼東西?有什麼線索?”
水老道:“東西麼?我帶著包袱,裡面放著一大包金銀。除此之外,就是這盆草葉。”他一手拍了拍放在桌上的盆景,將包袱開啟,但見金燦燦,白花花,光芒閃爍,都是金銀錠。
霎時間,光華大放,數道目光射了過來,充滿了侵略性。
孟帥嚇得忙遮掩住,道:“擦,這東西哪能往外露?”望了望四周,傻笑了兩聲,等眾人各懷心事的轉過頭去不看這邊,才稍微定神。收住笑容,突然疑惑道:“既然如此,這包袱該有多重啊?”
伸手一提,但覺得入手沉重,一隻胳膊竟險些提不起來,只覺得大吃一驚。要知道他這一手也是能提起近百斤石鎖的,這金銀可是實打實的壓手。
這一下他更加吃驚,水老一路提著包袱,看來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分量,他還以為提的是換洗衣服,沒想到竟是這般沉重的金銀,他的勁力該有多大?
水老道:“奇怪麼?我也覺得奇怪,不僅如此,我醒來之後,就茫無目的的在大漠上走,一連走了一日一夜,頭頂烈日,腳踏黃沙。我也不渴,我也不餓,更不勞累。我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只知道這樣似乎並不正常。”
孟帥歎為觀止,道:“這應該是武功練到極高的水平的表現吧,您拿著金銀,又如此了得……”突然心中一動,暗道:難道他是個日走萬里,夜盜千家的獨行大盜?剛剛在大漠深處做了一件巨案,凱旋而歸,突惡疾失憶,身上的金銀都是賊贓?
雖然這麼想,孟帥也沒什麼表現,只靜靜聽水老道:“後來在路上,我遇到了一個從口外做生意的駱駝隊,一路跟著回到中原。路過瓜陵渡的時候,就在學堂裡找到了安身之處。”
孟帥道:“既然您衣食不愁,堅持在這裡教學是什麼原因呢?一時起意麼?”
水老道:“你們老船東留我的。他見到我,大概是現了什麼特別之處吧,硬要留我,還說管我一日三餐。我見他熱情,便留下來了。但是不知道有什麼可教的,腦子裡只有這短短一句話,便拿出來教你們。我也知道學生沒耐心聽,卻不想還有你這個異數。我本來也以為你為了偷懶,但沒想到看你一日日強壯,顯然也在家中刻苦練習武功。你既然肯勤練武功,卻還肯陪著我這老兒,一是你心地善良,二來,怕也是我們師生有緣分吧。”
孟帥“哈哈”幾聲,心中暗道:“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外面糊塗,心裡明白。可惜和你有緣分那個是我的前身,他陪你五年,我才陪你幾個月,顯然他的緣分比我大十倍。”
水老望著他,神色很是柔和,道:“我本來以為你只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今日卻見了真顏色。沒想到你這孩子機智和勇氣都不缺乏,雖然資質差一些……”
說到這裡,孟帥麵皮一動,暗道:你連我資質差都看出來了,懂的實在是不少,就算是我兄長,也是根據我的學武進度推測我的資質,你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還是大師的眼力吧?你到底忘了什麼了?
水老接著道:“資質憑天定,修行在個人。這句話是最正確不過的。以你這樣的性情和日夜不輟練功的毅力,是一定會成大器的。我很早就想,若是有一日我恢復了記憶,便收你為徒,全了這場師徒緣分。可是上天一直不予我這機會。”
微微搖頭,水老長嘆道:“我想留住一日師徒緣分,因此每天問你明天還來不來。若是你明天還來,我便多一日恢復記憶的時間。但今日我便要遠走,看來你我緣分到此為止,終究沒有名正言順的師徒之緣。”說著再次飲了一杯酒,道,“世上的事本是如此,哪能事事盡如人意?今日喝一杯酒,咱們就分別吧。”將面前的酒杯倒滿,退給孟帥。
孟帥結果酒水,一飲而盡。酒漿辛辣,順著喉嚨留下,勾起了一絲前世的記憶。看著水老心道:雖然以前的印象全是錯的,不過說到底我們也差不多。你想找過去,卻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