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對這件事動一點口舌,就要我好看。百里曉雖然愛財,更愛性命。不值得為身外之物害了自己,因此不賣了。”說完就住了口,良久不再出聲。
那白袍客焦躁道:“然後呢?”
百里曉道:“沒了。”
那白袍客道:“沒了?物有所值呢?”
百里曉道:“這還不物有所值?江湖人傳言,百里曉要錢不要命。其實是我光棍一條,遊蕩江湖,無所顧忌。能讓我都不敢開口的人,你說勢力有多大?你要摻和進去,不僅僅自己的性命,八仙劍派上下幾千弟子都要給人連根拔起。聽我的勸阻,榮昌這件事,不僅僅干係到那筆橫財,更干係到皇位更替,那是廟堂的事。江湖人再大,除了那些神龍宗師,都是些螳螂,擋不住人家的戰車。我一言救了你滿門性命,只要區區百兩黃金,那還不是物有所值,便宜之至?”
那白袍客再也忍耐不住,抄起柺杖,就要往前砸去,手舉到半空,突然停下。然而這一個動作做出來,對方立刻有了反應,從空中撲過來,迎面一拳擊出!
那白袍客一瞬間停滯了,柺杖有一剎那收不回來,但緊接著已經抽回柺杖,舞成了一道風。
那是真正的風。
以往孟帥看過舞槍棒的,也有舞的生風的,但那不過是兵刃帶起來的微風,而那白袍客的鐵柺,是真正的形成了一道風一樣的軌跡。
龍捲風!
在孟帥眼前,彷彿有一道龍捲風來回翻滾,幾乎籠罩了整個河面。河水被風暴吹得洶湧翻滾,連孟帥腳下的小船都感覺到了波盪。
而那百里曉,雖然先起進攻,但在風暴當中卻只像一個小船,雖然一直在追尋風暴的中心,也就是那白袍客,但在暴風中被吹得七扭八歪。
至少孟帥看來,他一直是在掙扎。
種種掙扎,只是期望暫時自保,至於反敗為勝,目前看來機會不大。
兩人纏鬥,水老突然道:“感覺如何?“
孟帥遲疑了一下,突然道:“那個百里曉罵得很痛快。”
不是他關注無聊的事情,而是百里曉罵的那句“拉不出屎怨茅坑”讓他想起了糾纏不休的熊碩。
水老道:“比武之前,若能以言語刺激對方情緒,讓對方失控,對於自己自然大為有利。那姓百里的很會嗆人。”
孟帥道:“這就是所謂的嘴炮無敵吧。”
水老道:“那姓鐵的也是老江湖,被刺激的失神之後,立刻控制了下來,但已經有些晚了。他一動,就有破綻,被那百里什麼趁虛而入,佔了先機。”
孟帥吃了一驚,仔細看那場中情形,但見暴風飛舞,陣陣波浪往上下游蔓延,怎麼看也是那白袍客佔了上風。
水老雖沒看他,也大略知道他想什麼,道:“若是誰聲勢大,誰就佔上風,大家也不必學武,只學他那華而不實的棍子就好了。”
孟帥問道:“那棍子華而不實嗎?”
水老道:“該用勁力的地方沒用上,不該用的地方瞎用。那鐵柺是奇門兵刃,卻沒有展現出獨門的招數,實在是糟蹋了。況且你看那暴風波及的範圍就知道,這是一門遠端的武功,被人欺近身去,就已經失去了優勢,不過是仗著動作大唬人罷了。”
孟帥點點頭,又問道:“那另外一個呢,百里曉的武功怎麼樣?”
水老道:“不怎麼樣,和那白衣服小子一路貨色。”
孟帥心知水老眼光極高,他說不怎麼樣,絕非真不怎麼樣,至少孟帥本人是沒有鄙視這些人的資格的。不說別的,就讓他全力輪動大鐵槍,能激起一道浪花麼?那白袍客可是攪動了整個河流!
水老道:“不過這黑胖小子有點意思。他的身法至少包括了五門不同的武功,而且是五個不同門派的傳承。掌法更是至少變換了七個門派,看他銜接的也算巧妙,雖然依舊是拼湊,但已經熟極而流了。”
孟帥道:“厲害,十多門武功……十多個門派?難道這些武功是不同門派所傳?您都認得?”
水老道:“這些亂七八糟的功夫我怎麼認得?但每個門派的力點都不同,出手風格更是各異,他還兼修佛道二門的武功,那都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說他會十多個門派的武功,那還是少說。不過他武功高低,這個記憶力是不錯了。”他盯著那百里曉,似乎饒有趣味。
孟帥心道:剛才聽他們講話,這百里曉似乎是個情報販子,說不定是百曉生一類人物,或者是姑蘇慕容那種兼學百家的路數。
眼見場中戰鬥越激烈,水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