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轉過身去。
孟帥在後面看著,就聽傅金水道:“你也跟著,給昌爺爺行禮。”
孟帥上前行了一禮,清了清嗓子,按照劇本念臺詞道:“二叔,昌爺爺是你常說的那位爺爺麼?”
傅金水本來要讓孟帥叫自己做“爹”,是孟帥嚴詞拒絕,這才改叫二叔。
傅金水嘆道:“正是他。這裡是他的一處手書。如今昌爺爺去了,我不知他埋骨何方,只知道他有一處遺蹟在此。因此來憑弔一番。”
孟帥奇道:“二叔,你不是說那位爺爺活得好好的麼?還說將來見到他,要拜他做先生,學他的學問,怎麼好好的就去了?”
傅金水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但依常理推想,他想必是去了。今上是他親自教授,今上半途駕崩,他一番心血化為流水,又是那樣忠烈的個性,哪還能獨活?自然跟著一起去了。國喪傳到西涼,早已過了月餘,昌先生哪能還有命在?可惜我不能當面弔唁,在這裡寄託哀思而已。”
孟帥點頭道:“我明白了。”再次跟上一禮。
傅金水轉過身道:“走吧。咱們今天來這裡的事,不許跟任何人說,知道了麼?”
孟帥點點頭,跟著他緩緩走出,心道:這就完了?不對,是他的戲份完了,之後怎麼樣,恐怕就要看運氣了。
他繃住了臉,低著頭一步步跟著傅金水往巷子口走。
還差十丈……八丈……五丈……
只要走出這個巷子,應該就算失敗了吧?
還有三丈……
“這位兄臺,請留步。”
聲音突兀響起。
孟帥吃了一驚,沒想到不是後面有人,是前面!
巷子口,被一個瘦長漢子堵住,看他的樣子,幾成關門打狗之勢。
傅金水適時地停下,皺眉道:“你是何人?”
那人走上幾步,笑道:“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傅金水淡淡道:“我姓金。你是何人,要做什麼?”
兩人對話的時候,孟帥清晰地感覺到,兩旁的巷子裡,高牆後面,有不少人移動過來,不過片刻功夫,這裡從普通的小巷,變成了十面埋伏的沙場。
這番來錯了!
孟帥心中後悔,幹嘛好奇的跟這傅金水過來看看?要是兩邊的人殺出來,地形狹窄,迴旋餘地有限,還不知怎麼脫身?
不過,這時候應該還在試探中,比起動武,還是演技優先吧。孟帥臨場揮,抓住傅金水的手,怯怯的看著四周。
那瘦長漢子笑道:“原來是金兄,幸會。至於鄙人麼,兄臺來做什麼,我就來做什麼。”
傅金水冷笑道:“你來弔唁昌先生?看你一身綢布衣衫,滿臉嬉皮笑臉,哪裡是弔唁的樣子?昌先生有你這樣的親朋,真是倒運。”
那瘦長漢子拍了拍衣衫,道:“你看我穿這個礙眼麼?我還覺得你可笑。榮昌先生活得好好的,你哭喪也哭得太早了。”
傅金水喝道:“你休要詆譭先生的人格。先生何等高風亮節,雖退隱林下,無時無刻不擔憂廟堂,他豈能背主獨活?”
那瘦長漢子冷笑道:“你也是愚蠢,榮昌先生倘若是自由身,當然可能殉主,但他現在身陷囹圄,連國喪都不知道,怎能去世?”
傅金水愕然,道:“普天之下,誰敢動榮昌先生?他老人家是帝師!”
那瘦長漢子道:“如今這世道,帝師算什麼?皇帝也是白給。抓了榮昌先生的不就是壽王或者惠王那些覬覦……”
傅金水面上變色,抱起孟帥,用手堵住他的耳朵,道:“走——”低頭就往外走。
那瘦長漢子喝道:“哪兒去?”
噹啷一聲,長刀出鞘,攔住傅金水的去路。
雪亮的刀光,照的孟帥眼前一花。
他心中一凜,暗道:擦,這就動傢伙了。這是計劃內,還是玩兒脫了?
傅金水臉色寒,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在沙陀口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們敢對我動粗,可知道後果麼?”
那瘦長漢子笑道:“您在沙陀口有什麼身份,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您來的忒不巧。倘若是其他時候,像您這樣的人物,算是我們半個同道中人,就算不好好招待,也不會為敵。可是誰知道今天就這麼巧,這裡有件很是為難的事情。倘若把您放走,出了事情誰也負不了責任。”
傅金水冷著臉道:“你待怎樣?”
那瘦長漢子道:“您運氣好,倘若剛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