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微微一笑;道:“您在跟我開玩笑麼?”
孟帥一怔;道:“怎麼說?”
那少女道:“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去璇璣山。”
孟帥慢慢站起身;道:“那你……”
那少女從座椅上起來;盈盈拜倒;道:“求堂尊大人收容;願追隨大人左右;任憑吩咐。”
孟帥之所以站起身;就是防著她這一招;直接將她攙起;不讓她跪倒;道:“姑娘;萬萬不可。”
那少女一掙;掙不開;道:“堂尊大人嫌棄我?”
孟帥道:“正相反。姑娘的才華我十分欣賞;應該說自愧不如。區區只是在背書上面有點成績;其他方面不值一提。我會的;璇璣山都會;只有更博更精。姑娘為了找我捨棄璇璣山;實在是舍熊掌而取魚;不甚明智啊。”
那少女搖頭道:“堂尊大人;您若是果然嫌棄我;就請直言;不要虛言誆我。我雖愚笨;也知道璇璣山比您差遠了。就算外面那冼公子;倘若他早就知道這三種封印的組合被前人做過;何必以此來考我?他分明一無所知;所學比您差得遠了。”
孟帥笑道:“一個人或許在一方面不如我;那一百人呢?璇璣山有上百封印師;數千年的底蘊;幾萬裡的大荒土地資源。那是何等的興盛?況且黎公現在把作品交出去;璇璣山的位置唾手可得;而我則鐵了心獨行。無論資源、前途、難易都是璇璣山更勝一籌;我想不出有什麼原因讓你放棄那邊。”
那少女搖頭道:“您說笑了。我不是封印師;哪能直接加入璇璣山?我也不過是跟著冼公子以學徒的身份學習罷了。璇璣山再好;與我何於?我一心求學;堂尊大人不許;我不能強迫;只好執意相求。一年也好;十年也好;即使您不許;我也一直求下去;只當不違了自己的本心。”
孟帥微笑搖頭;道:“姑娘;你當然要去;而且要以封印師的身份進去。學徒這個身份和你的天賦太不相稱了。”
那少女一驚;孟帥順勢起來;指著陳前道:“這位煉丹師大人;可以幫你實現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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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 下筆如有神
眾人齊齊一愣;木黎堂道:“你要畫這個陣圖?”
孟帥道:“也只有如此。其實黎公可以來畫;你們父女至親;比我這個外人來的名正言順。”
木黎堂臉色一紅;總不能說:我不會。卻道:“你來畫?你看得懂嗎?”
孟帥道:“我看不懂沒關係;現成的放著姑娘在此。我可以問。姑娘請坐;指點一下在下。在下就權當做你的手;姑娘只出腦子便是了。”
木黎堂聽他說得謙和;神色漸緩;卻道:“你不懂。我兒從小在印圖構造方面有奇才。她從學習基本印圖開始;就能改動其中構造。精神力和真氣還沒到封印師境界;印圖上的造詣已經遠遠過之;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頗有不如。就像武人修為不到;但在武功招數上悟性奇高;推陳出新;一樣能夠克敵制勝一般。”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那少女;滿眼盡是驕傲。
孟帥道:“比前輩還強?真是了不起。”心中卻是暗道:你也混了四十來歲年紀;連個小姑娘也比不上;可見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怪不得一把年紀還在中等封印師上打混。
木黎堂道:“自然是比我強。別的不說;只說我女兒小小年紀;就已經涉獵配合印;且登堂入室;就已經是個奇蹟。那上使就是聽到這一點;才給她這個機會。讓她拿出今天這個作品;只要能夠入眼;就能博得一個機會。”
孟帥道:“哪位上使?璇璣山?”
木黎堂道:“除了璇璣山;天下哪還有第二個封印師門派?”
孟帥心道:你的天下也忒小了。道:“原來如此。不過上使這個題目出的也不大考究;留課後作業;又沒有監視;不是明擺著叫人找槍手麼?”
木黎堂傲然道:“這可是配合印。璇璣山以下;有幾個人能夠掌握?上使拿出的配合印;是前人沒有的;沒有現成的可以參考。幾天之內;槍手哪有那麼容易找?況且我女兒早有好幾副作品;那上使也知道我女兒的風格。若短時間內我能找到一個將我女兒的印圖模仿的惟妙惟肖的印圖大家;我恐怕也不會連送女兒入門都這麼束手無策了。”
孟帥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做這個槍手;真是榮幸了。”
木黎堂瞥了他一眼;道:“那你也先弄成再說。”
孟帥將那張染血的玉石版放下;道:“印圖已經完成了八分;只需要補足就行了。如果我沒看錯;這個配合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