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還沒上來,可不能坐以待斃,先躲了再說。孟帥沒有留在原地,反而緊走幾步,進了樹林。
一進樹林,他就觀察地形,先往一棵大樹下一躲,身形貓在雪地裡,好似一塊石頭,心道: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就在這裡等一時,等這群殺才過去了我再趕路不遲,橫豎他們自己殺自己的,不是衝著我來的。
不是衝著他來的……麼?
只聽嗖嗖的聲音靠近,彷彿跑車引擎在尖叫,一群人趕了過來。
孟帥縮著頭,等他們過去,按照他的判斷,這麼快的度,也就是一個呼吸時間就過去了。
然而……
嗖
聲音戛然而止,一人從上面陡然跳了下來,落在孟帥不遠處。
孟帥暗罵道:“運氣這麼差?”
等他一抬頭,看見前面那人,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暗道:好吧,這不是運氣的問題。
那人見了孟帥,身子一躍,落在他身邊,道:“來得正好,借我躲一下。”
此人正是邵峻。
一三四 龍虎玉佩
孟帥一怔,怎麼問這種沒頭沒尾的話,道:“什麼意思?”
那青袍客道:“我問你還回不回鍾家?”
孟帥拍了拍腦袋,道:“當然不回了,我已經找到工作了。自然沒必要回那個地方。”
那青袍客道:“這麼說,你果然不視那裡為家了,那你視鐘不平為父麼?”
孟帥心道:原來那老頭叫鐘不平,當下道:“那怎麼可能?本來也不是我爹。”
那青袍客道:“原來你也感覺到了,看來他並沒有待你如父。那麼……你想見你的親爹麼?”
孟帥一怔,道:“你說哪個?”
那青袍客也怔住了,道:“你連親爹都有好幾個麼?自然是你生身之父。”
孟帥指了指自己,道:“你說……這個親爹?哦,見不見都行。”說到底,他也不是真鍾二,鍾二的親爹是鐘不平也好,是其他什麼人也好,和他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至於什麼渴望親情,什麼千里尋父這種狗血劇情,更是無稽之談。
那青袍客盯著他,道:“真的無所謂?一點也不想見?”
孟帥道:“我幹嘛要見?我父親好好地在家……”
在家搓麻呢……
真的麼?
孟帥一直是這麼想的,或者說,他是一直這麼安慰自己的。
父親這個二十一世紀的普通上班族,一定像以前一樣在家過著平靜的生活,白天上班,晚上下班和老朋友喝酒,和家人聊天,罵罵領導,侃侃大山,週末搓麻……
但他老人家真的還過著如此平靜的生活麼?
孟帥是獨生子。
儘管父子關係也沒有多親密,隨著孟帥長大,儘管還沒成家,已經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但他們是血緣相親的父子,是真正的家人。
頭花白的父親,陡然失去了唯一的兒子,還能回得去過去安逸的生活麼?
還有母親…,
二老父母,晚年會如何呢?沒了兒子,他們指望誰呢?
這種事情,他從不敢細想,想得多了,難免寢食難安。然而近日卻被陡然問出來,登時各種滋味翻上心頭,咬住牙齒,身子微微抖。
那青袍客見孟帥失控,輕嘆一口氣,道:“你果然還是想見。”
孟帥驟然爆,吼道:“你丫給我閉嘴!我忍你很久了。剛剛就一直不停的東拉西扯,問這些有的沒的,幹你屁事!別老裝出一幅很懂的樣子,其實你懂個屁,什麼生身之父,那老小子跟我有個鳥蛋關係,別當自己是根蔥了!”
吼了一通,孟帥鬱氣稍散,用手支援著桌子喘氣,想把剛剛翻上來種種悲傷、痛苦的情緒壓下去,他現在的處境,不允許他和這些消極的情緒糾纏太久。
出乎意料的,那青袍客聽了孟帥一番作之後,並無惱怒之色,但臉色微變,手指按在桌子上,將桌子壓得咯咯作響,口唇微動,幾次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話。
孟帥心緒也冇調整過來,盯著青袍客,暗道:這特麼是等著爆呢吧。
過了一會兒,那青袍客開口道:“很好,我送你出去。”
孟帥皺眉道:“什麼?出去?”
那青袍客道:“怎麼,你連出去也不想出去了麼?”
孟帥道:“出去自然是……我怎麼出去?”
那青袍客道:“走出去。”
孟帥一怔,道:“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