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去,道:“嘿,你來了?那邊都解決了?”
灌木叢中,走出另一個少年,比起圓臉的孟帥,他的相貌更加成熟,稜角分明的臉如大理石雕像一般精美。他掃了一眼地上的無頭屍,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孟帥叫道:“稍等,陳前。”
陳前愣了一下,孟帥笑道:“不要這麼快散夥吧?這可是咱們睽違一年之久的再度合作,而且任務很成功,不是麼?一個月內剿滅安城賊寨,咱們可是隻用了匕天時間。難道不值得慶祝?上次我殺了那花姑娘,你看了一眼就走了。我可以理解為時間緊任務重,這回任務算完結了吧?你還這麼不聲不響的,太嚴於律己了吧?”
陳前哼了一聲,終於開口道:“兩人都是你殺的,與我何干?”
孟帥道:“兄弟你這麼說忒不夠意思了。為了凸顯你英明神武的風姿,我默默在底下堵漏,把偌大兩個山寨變成了你一個人的舞臺。我不過截殺了兩個人,還都是你不要的。難道就這麼點本事,還在你眼裡麼?”陳前道:“兩個人,還都是寨主?”孟帥撓了撓臉,道:“怪了,怎麼都是寨主?這機率好晾人!是了,是了,定然是你不肯獨佔功勞,看找一個人在下面怪可憐的,特意放了兩條大魚來給我,這是白送我功勞。見義忘利,義bo雲天,當真是我輩楷模。”
陳前看了他一眼,破天荒的露出一絲無奈來,一甩手道:“罷了。”轉身就走。孟帥卻再次攔住,道:“慢來,公事辦完,下面是慶祝時間了吧?一別一年,咱們哥們兒都沒有時間好好聚聚。明天以後,又不知道哪日才會相逢。我在安城現了一家館子,裡面的黃燜雞,改刀肉,味道那叫一個贊。我在那兒訂了一桌酒席,今天無事,咱們去那裡痛飲一場,如何?”
陳前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喝酒。”從他身邊走過
孟帥繞了半個圈,又攔在他身前,道:“我也不大喝酒,你沒聽我把重點放在美食上了麼?冀州雖然不是美食之都,但你要有一雙現美食的眼睛,就一定會有驚喜。”陳前道:“我不去。”孟帥道:“我去,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我錢都付過了,你不去酒席的銀子是肯定回不來了。銀子還是小事,關鍵是我的臉面,你要不去,就等於啪啪打我的臉麼。走一趟吧?”
陳前道:“我若不去,你待怎樣?”說著眼睛一翻,已經換了凌厲神色。
孟帥見他翻臉,絲毫沒有正經的樣子,目光一轉,道:“你要不去,我就坐下不起來……”說著往道路上一坐,雙手抱膝。
陳前停了一會兒,笑意一閃而過,卻冷然道:“你的誠意呢?一般都要說‘跪著不起來’吧?”
孟帥道:“跪著多累啊?況且你不是老天爺,又不是灶王爺,吃不住我一跪。我這一跪下去,你來個減壽十年,倒是我對不住你了。再說你要真不去,我還真跪著不起來麼?像坐著,轉圜的餘地就大得多了。”陳前再也繃不住,上去踢了他一腳,道:“滾起來,還不夠丟人的呢?去吧。”
孟帥大喜,道:“走吧,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對了,我提醒一句,這裡是冀州地面,不是咱們甘涼道,咱們是在異鄉或者說敵方的地盤,你可別太招搖,留心招來黑狗子
陳前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道:“我用你來提醒?管好你自己吧。別忘了把耳朵割下標記功勞。”
兩人下了山,進了安城。
安城不過是一個縣城,在冀州中南部,相當靠近司州,也就是大齊京師。雖然城池不大,但因為冀州本來富裕,倒也是物阜民豐,頗有興盛之象。
孟帥推薦的那家青雲樓,就在長街之尾,兩層的酒樓,是安城頭一份兒。孟帥訂的是酒樓最好的齊楚閣兒,靠著窗邊。
當下兩人上樓,樓上已經擺上了四碟乾果,一壺清茶。孟帥讓陳前坐下,便即叫上菜。那夥計答應一聲,回頭先送上燙好的酒,又送上一盤冷盤。
孟帥奇道:冇“我沒點這個菜啊。”
那夥計道:“是,這個是每桌都有的,叫做‘普天向慶
孟帥看了一眼,一大碟子菜看著五顏六色,很是鮮亮,但細細辨認,也不過是些雞蛋、木耳、菜、蘿蔔等等尋常菜色,拼在一起成了個雜燴拼盤,笑道:“這菜還罷了,就是名字起的很喜慶。”那夥計笑道:“能不喜慶麼?這是為了慶祝咱們萬歲登基大典的好日子,最近這一個月,每一桌菜色上都有這個。
陳前瞥了一眼,道:“又登基?皇帝又換人了?”
孟帥也是一愣,當今皇帝年號兆元,就是他見過的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