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壞了大帥和少師的大計?因此屬下不得不多加勸解。”
岑弈風仔細分辨他言中之意,突然嗯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你用強了。放想放幹啊。”
孟帥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我說得這麼隱晦,你都聽出來了?好小子,有你的。道:“屬下萬萬不放。只是將軍一路趕路辛苦,體力不支,一時睡下了心是有的。”
岑弈風哦了一聲,道:“姜小將軍武功不弱於你,你必然用了非常手段。我記得你不常弄藥物……陳前心幫你,是不是?”
孟帥真的流下汗來,暗道:這小子猴精猴精的,一點馬腳都給他抓住了,當下道,“是屬下主謀。陳前被屬下哄騙,這才牽扯進來。”
岑弈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道:“陳前這小子,六親不認,翻臉無情,誰的話心不聽。他倒是肯聽你的指示。”
孟帥道:“陳前一心為公,絕非屬下能指示的了的。”
岑弈風道:“是麼?既然姜勤不在,道路又有兩路,你追一路,另外一路心得有人追吧?難道不是陳前在追麼?他若不聽你的吩咐,依他的性子,怎能做這些無謂的事?”
孟帥默然,苦笑道:“濫用人力,是屬下的罪過。”
確實,孟帥先假裝跟姜勤一起去追趕姜期,半途中將姜勤放倒,秘密交給飛軍府在外的分舵,利下的任務,確實是讓陳前替姜勤追另外一路的。
他一聽說這件事的原委,心裡就已經打定主意,不簪要不要追趕姜期,姜勤決不能再參與這件事,因為只有她的性子是不可控的,會在乾柴上放一把熊熊烈火,燒壞了姜氏的根基,心給孟帥腦袋上懸一把利劍。因此他第一要務,就是送姜勤回甘州。
將姜勤送回甘州,這件事就進退有餘了。進一步能阻止姜期自投羅網固然好,退一步姜家在甘涼道還有根基,姜期心有手段,這件事依舊沒有死局,還有迴旋的餘地。孟帥後來的追趕,心只是盡人事而已。畢竟為了這件事已經麻翻了姜勤,若丟開手不管,那就過分了。
誰想到背後牽扯出這麼多事來。
岑先生何等智慧,孟帥做事雖然出乎他意料,但心只能瞞過一時,不過片刻,已經將前因後果推想明白,道:“數年之前,勤姑娘讓你跟她去追昭王的時候,你二話不說就跟著去追。如今她再找你,你已經有自己的判斷,反將整件事納入自己手掌。看來幾年時間,你果真成長了許多。”
這句話和之前的問詢不同,透著一股明明白白的讚賞語氣,孟帥反而愣住,道:“是……是?”
就聽一個蒼老卻洪亮的聲音傳來:“文字,撤了屏風,我見見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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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鴻雁非來賓
孟帥“啊”了一聲,道:“這……這倒也是不失為一個方法。就是太危險了一點。”
姜勤怒喝道:“豈有此理,什麼叫是一個辦法?又怎麼是危險了一點兒?分明是九死一生。”
孟帥道:“抱歉。”想了一想,又道,“其實也不至於如此吧。這回進京的藩鎮不是一個兩個,皇帝要把他們都殺了麼?那還不弄成眾矢之的?就算都殺了,外頭還有沒來的節度使們虎視眈眈,那些都是實力派,皇帝要給他們做嫁衣麼?”
姜勤道:“我們家和別人家不一樣的。皇帝的為人難道我還不清楚麼?他是狠心絕情的人。昭王當初和我們家有約,共同進京,當時就背叛過一次,這一次是第二次。他一定會讓兄長有去無回的。我斷不能讓兄長失陷在京冇城。”
孟帥點點頭,道:“皇帝確實……不過勤姐是自己猜測的,還是有什麼依據?”倘若只是姜勤想當然,那孟帥只能認為姜勤和昭王餘情未了,因愛生恨了。昭王雖然是個討厭的傢伙,但可不會如姜勤一般感情用事,姜勤的判斷不能作準。
姜勤嘆道:“我自然有依據。”她雙手交叉在頷下,神色悽然道,“我還有自己的分析。其實收到上京的邀請的,不只是帥府,還有我個人。”
孟帥道:“有人邀請你?是誰,是皇帝?”
姜勤道:“我本來也以為是的。那日天使來宣召,召爹爹入京時,隨衍的有一個宮娥,偷偷摸摸送給我一封信,說是宮中秘密給我的。”
孟帥道:“鴻雁傳書?”
姜勤瞪了他一眼,道:“別說這樣噁心的話。那種人哪配用這樣的詞?好吧,唉,當時我接到信的時候,有一瞬間還是挺高興的。是我自己傻,雖然惱恨他,但驟然得到他的訊息,居然還覺得喜悅。”說到這裡,面上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