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帥就覺得天旋地轉,全身的力氣被陡然抽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在一瞬間,孟帥都不知道生了什麼,倒在地上,只覺得腰腿無力,站也站不起來。
最初的疲勞期一過,一股痠麻感從右手臂傳來,那感覺好像他剛剛用一隻手搬動重物,震得臂膀都快廢掉了,疲憊的他只想把手砍掉。
孟帥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只在心中暗叫:邪門。
“啊——啊——”
就聽熊碩倒在地上,連連慘叫,聲音沙啞,近乎哭泣。
孟帥聽到這等淒厲叫聲,先是慌亂,也不免夾雜一絲奇怪:要知道他打彈子的準頭經過苦練,還算可以,但手勁到底不足,彈丸又不是什麼鋒銳之物,打一下還不如棍子敲一下,能不能破皮還在兩說,哪值得這般大呼小叫?
但看熊碩嚎叫不已的模樣,又不似是假裝,孟帥想起此地還是他熊家,更是心頭大亂,強撐著起身,卻是艱難之極,搖搖晃晃爬起來,就聽有人喝道:
“這是怎麼回事?”
但見一個一身白衣,身披重孝的青年蹬蹬蹬邁大步而來,看到院中的情形,先是一怔,然後大步向前抓住熊碩,道:“碩兒,怎麼回事?”
熊碩已經說不出話來,用沒有受傷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腰間。那青年看了一眼,轉回頭瞪著孟帥,道:“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孟帥一怔之間,依稀認得是鎮長家的大少爺,未來的鎮長,心中慌亂散去,又升起一股不忿,暗道:老子剛才被打得滿處亂跑時,怎麼不見你出來?等我反敗為勝,你倒出來了?問我怎麼回事?老子把他打了,你怎麼樣?
正要衝口而出,卻見那青年已經回過頭,眉頭皺的很厲害,顯然遇到了什麼為難事。
孟帥吸了口氣,正要開口——
這時,背後有腳步聲響起。
那青年回頭看了一眼,揚聲道:“鍾兄,過來看一眼,這是怎麼回事?”
就聽有人“嗯。”了一聲,一身素服,滿臉疲色的鐘少軒從廊後走了出來。
孟帥突然心頭一鬆,戒懼的神色陡然放鬆了下來。
鍾少軒一眼看見了他,微微頷示意,然後轉過去道:“怎麼了?”聲音顯得略帶疲憊。
那青年道:“你過來看看,這是有高人了。”說著一側身,把熊碩的身子讓了過來。
這時孟帥也看見了那邊的情形,但見熊碩已經昏厥過去,腰間看了一個指頭大的血洞,鮮血流的滿地都是,鐵彈深入其中,竟看不見影子。再看他的手,也是手腕上一個血洞,幾乎可以看見骨頭,鮮血流的看不見面板。
這是暗器打的嗎?
這是氣槍打的吧!
就算孟帥知道是自己出的手,但也覺得不可思議,憑他的手勁,就算爆了小宇宙,也根本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何況他又沒爆種。
看熊碩那樣子,怕是真的有性命之危,那也非他的本意。他還沒做好奪人性命的準備,況且是對一個半大的少年。
鍾少軒一見之下,很明顯有一個想往孟帥這邊看的動作,但很快控制住了,除了孟帥,誰也沒看出他的傾向。就聽他道:“好深厚的功力,好可怕的暗器!熊兄,你我的手勁,能出這樣的暗器嗎?”
那青年皺眉道:“再練二十年也難。這至少是一位一流高手,一身勁力怕已經到了金剛境界。哪一位高人到此,與我從弟為難?”說著站起身來,目光四面掃過,審視每一個角落,但無論怎麼看,都沒有看到孟帥身上來。
鍾少軒撕下衣襟,裹住熊碩的傷口,抱起他道:“無論怎樣,先把他放進房間裡去,找大夫給看看。”
那青年嗯了一聲,並沒有去接過熊碩,顯得不算關心,反而一再警惕的看著身後的院子,道:“傷了熊碩不要緊,祖父喪事正緊要,這個時候還有人來窺探我家,出手傷人。莫不是有什麼陰謀?”
幾人帶著熊碩到了內堂,喊人來上藥看護。
因為喪禮,整個熊府亂哄哄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有郎中過來給熊碩診治,用鑷子將兩枚彈丸取出來,已經被血浸透了。那青年仔細觀看,沒看出端倪,轉而問孟帥,道:“你看見什麼可疑人影嗎?”
鍾少軒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可多說,孟帥也不會自找麻煩,立刻道:“什麼人影?沒看見。”心中開始編造剛才那段經歷的細節,務須要編的天衣無縫才好。
那青年心中煩亂,但也沒想到孟帥跟這件事有什麼牽連,道:“罷了,那位高人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