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會凌一怔,道:“這算什麼線索?這不是事實麼?”
孟帥道:“這就是線索。事實、痕跡、疑點都是線索。因為它能排除很多不相干的人,所以是至關重要的線索。雖然現在這個線索只能平添疑惑,但將來,或許就是揭開真相的突破口。”他憑空比劃了一下,道:“所謂線索,就像是圈地的線,每條線圈出一塊可能,排除大多數不可能,最後合在一起,就是要找的答案了。”
孟會凌道:“那你從線索中圈出什麼來了?”
孟帥苦笑道:“圈出了一堆不可能,沒看到可能。”
孟會凌嘆了口氣,道:“第二條線索呢?”
孟帥道:“第二條更模糊了。其實當天我進入大殿前,有一種感覺。很是不協調。”
孟會凌道:“什麼感覺?”
孟帥道:“不知道,反而有所察覺,但是現在回想,想不出是哪裡不對。”
孟會凌道:“這也算線索?”
孟帥道:“算吧——所以我想問您,當時您有這感覺麼?”見孟會凌皺眉細想,道,“別回憶,畢竟現在出了事,保證您越回憶越不對勁。我只問您,在我問您這點之前,您有過不尋常的感覺麼?”
孟會凌搖頭道:“沒有。我現在回憶,還是沒覺得不對勁。”
孟帥道:“好吧,這條線索便可以修補一下。那絲不對勁,我能察覺,您卻一無所察,這又是反常。您的修為高過我許多,若是單獨涉及武功方面,您當比我更難察覺。什麼東西是我能察覺而您不能的?”
孟會凌道:“莫不是封印?”
孟帥道:“有可能。我還得去大殿查勘一下——現在那裡還能進麼?”
孟會凌道:“可以。雖然大戰受了些破壞,但還可以用。林兄的本領不必說,這殿堂建造的出乎意料的堅固。你去看看,就算不涉及封印,或許也能找到我看不到的線索,畢竟你更有章法。”
孟帥點頭,道:“是。”
孟會凌道:“第三條線索是什麼?”
孟帥道:“是……”
他心頭掠過兩個字——“小心”。
遲疑了一下,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已經有了猜測。
孟帥起身,道:“容我確認一下再跟您說。在龍虎山上,我若有事找您,您能立刻出現麼?”
孟會凌道:“當然。”頓了一下,搖頭道,“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都沒十分把握了。”他取出一枚玉佩,遞給孟帥道:“這個你拿著,有事捏碎玉佩,千里之內我必在十息之內感到。”
孟帥接過,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孟會凌也是給了自己一枚玉佩,頗為感慨,道:“我要出去一下。請您稍安勿躁。回頭再跟您說。”
孟會凌點頭,道:“小心。少軒把虎辛留給了你,你儘可帶著它去。
孟帥欠身道:“我先走了。”
到了谷口,孟帥找到虎辛,一路往山下趕去。
輕車熟路的沿著道路走,孟帥的神色沉鬱下來,心中積鬱著無盡怒火。但他卻不能發作,反而要調動自己的思路,考慮怎麼面對一會兒要見的那個人。
正在出神,就聽有人叫道:“孟帥?”
孟帥回頭,就見閆女遠遠地站在路邊,跟他招呼。
孟帥並不停下,只是讓虎辛稍微減速,遙遙拱手道:“姐姐,小弟無能,白費了您的一番提醒了。”說罷已經去遠了。
閆女目送他背影離開,悵然嘆了口氣,道:“果然還是走到這一步……”
再次進山谷,孟帥依然對谷中的陰寒感覺到不舒服,而且比上一次,更加倍的不舒服。
來到上次坐的那塊大石旁,孟帥冷笑道:“出來吧。你一定知道我會來,早已準備好了吧。”
黑暗中,輪椅緩緩移動,露出馮源半張面孔,因為傷痕掩藏在陰影裡,竟顯得有幾分俊美。他的聲音依舊低沉暗啞,道:“有失遠迎。公子孤身一人前來,膽色過人。”
孟帥轉過頭,四目相對,緩聲道:“我覺得你才有膽色。以手無縛雞之力之身,竟敢謀算武者高手。你可知道,你這身骨頭,都不夠我一個人拆的。”
馮源嘴角微挑,道:“要拆我的骨頭麼?儘可隨意。馮源命遠多舛,一身骨頭不知道碎了多少回,不多公子這一回。”
孟帥道:“我倒忘了,你不是一般人,你對自己不當人。”
馮源輕笑道:“我不是人,我是鬼。不過公子大善,自會把我當人。因為我若真成了鬼,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