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無異說明他已經接受挑戰。
孟帥知道不論挑戰如何無禮,武者總是很難拒絕,就算要分對錯,也是打完了再分,但他還是道:“這是我的事兒,跟您無關……”
鍾少軒點頭道:“知道。剩下那個留給你。”說著指了指底下滿臉挑釁的白無青。
孟帥道:“他?”
鍾少軒道:“打兩場比打一場好,你我各管一場。”說著負手從臺上走下,道,“宋先生稍等,我下來了。”
望著鍾少軒的背影,孟帥有一種感覺:大哥也生氣了。
鍾少軒的脾氣,比孟帥還要好,而且是真好,寬厚溫和,與人為善,孟帥記得他很少發怒,僅有的幾次是牽涉到家人身上,包括自己。
看來宋千寒對他的挑釁,激怒了鍾少軒。
也對,既然要教訓,就兩個傢伙一起教訓,一步到位,省下許多麻煩。什麼中三傑,因為同階稱霸太久,智商難免下降,好歹不分,該有人叫他們清醒清醒了。
韓摩等人見鍾少軒下去了,知道戰鬥不可避免,便道:“鍾使者給你面子,下不為例。這場比賽點到即止,不可傷了和氣。”
宋千寒目視著一步步走下的鐘少軒,神色也凝重起來。鍾少軒神色自若,舉止沉穩,和看來毛毛躁躁的孟帥大不一樣。
是個勁敵!
雖然在同階之中從無敵手,宋千寒也不敢大意。畢竟是西方來使,若無些本領,也不能充當龍虎山的臉面。
站如青松,宋千寒沉聲道:“久聞龍虎山馴獸之技出神入化,且****一體,你可以讓靈獸助戰。”
鍾少軒微笑道:“多謝關心,暫時不用。”
宋千寒哼了一聲,道:“到時候再叫,恐怕來不及。”說罷神色木然下來,一層松樹皮一樣的木質皮層,再次覆蓋了身體。
這是宋千寒獨有的防禦武技,身如朽木,刀槍不傷。而且和一般的防禦武技不同,完全不影響其他攻擊武技的使用,有這麼一層防禦,便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適才和白無青的一場比賽,宋千寒全程守勢,只在最後一擊反攻,就已經反敗為勝,但他如今卻不打算如此穩守。一是因為他感覺到鍾少軒的氣勢有壓迫之力,若不先發制人,恐有不虞,二來,身為挑戰者,卻不進攻,反而後縮,會被人指摘。
五指從木質皮層中突出,化為五道青色的光芒,就如同一株老松樹發新芽,長出了另一叢松針。
長長的五道松針,帶著他的真氣倏地向前衝去——
瞬間,天地皆青!
原本不過鬆針般粗細的真氣,卻帶有偌大的聲勢,劈開了擂臺上的空氣,青光耀眼。與這生氣勃勃的青光相比,周遭的無色天空都顯得渾濁了,只有那五道青氣,是劈開混沌的救世主,將天空從汙濁中解放出來。
這一招,帶著天地大勢,無可抵擋!
鍾少軒雙手只結了一個印,放在胸口,孟帥認得這是當時“開虎口”那個武技的姿勢。
正在他以為,鍾少軒會用那招武技對敵時,鍾少軒的手突然動了一下,發出了一聲虎嘯——
虎嘯!真真正正的虎嘯!
從五指之間,帶著偌大聲威咆哮而出,而天雷一般響徹四方!
孟帥心中一動,驚道:“虎豹雷音!”
一聲虎嘯,天地為之一抖,而那穿空而來的青光,也為之一抖。
緊接著,又是一聲。
這一聲比適才更加強大,若說剛剛是有一虎嘯林,現在就有百虎同吼。虎嘯聲穿林拍岸,震動四野——
虎嘯之中,青光粉碎!
而碎的,不僅僅只有青光。
第二聲虎嘯響起,宋千寒只覺得身子一抖,內外同時響起了兩聲爆響,與虎嘯聲共振。
外面那聲,是身上的皮質層的裂痕聲,原本堅不可摧的松皮防禦,在一吼之中已經出現了裂痕,甚至超過了白無青的千山疊翠堆積多時的效果。
內中那聲,是肺腑被雷音震動,發出的異響。很輕,但他捕捉到了。
松皮震裂,不算什麼,他還有的是本領彌補,但內府受震,卻是致命的!
宋千寒木然的臉上,閃過了驚慌,臟器的震動讓他霎時間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若不解決,恐怕不是內傷那麼簡單。
不能拖延了,給我……
全身真氣化作青氣,匯聚在指尖,宋千寒大吼一聲,向前推去。
他吼得很響亮,如受傷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