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互相嘲諷,充滿惡意的風氣非常反感,整個人都不舒服。北方弟子也是如此,宋千寒、白無青那麼傲氣自我的人,神色也變得不快起來。
隨意找個話題,孟帥道:“上次孔兄是跟著慕恆九慕兄來的,不知道慕兄現在如何了?是否更上一層樓了?”
才杏棠道:“慕恆九?死了。”
孟帥心底一寒,道:“怎麼死了?”
才杏棠道:“關長老處死了他,半個月之前,就在長老從北方回來之後,發了不小的脾氣,處死了慕恆九還有幾個相關的人,誰知道是什麼緣故。”
孟帥臉色一變,想起了在雪山上發生的一幕。當時關化鵬已經認輸,隨便找了個藉口,說是小人挑撥,尚素天還問他是哪個小人,他便隨意把帽子扣在了慕恆九頭上,還說回頭就處死慕恆九,將人頭給雪山賠罪。當然慕恆九說不定也確實提供了些線索,但真正陷入坑裡,還是他們上了孟帥的惡當。當時尚素天也不過將他們一軍,根本沒有追問,不過就是那麼一提也就完了。
沒想到,關化鵬回來真把慕恆九殺了。
關化鵬殺慕恆九的緣故,肯定不是為和北方交代,因為半個月時間過去,根本就沒人提這件事,北方也早就忘了,唯一的緣故,只可能是……洩憤。
雖然孟帥和慕恆九毫無交情,不至於因此難過,更不會認為自己有責任而覺得內疚,只是覺得不可思議,隱隱然有些不舒服,低聲道:“那可是一個真傳弟子啊……”
才杏棠道:“可不是?這種情況也很少見。他師父洪長老還因此發了脾氣,讓關長老賠了兩件印坯才罷。不過託他的福,十二個真傳弟子的位置又空出來一個。盯著這個位置的人可是不少。不過因為三祖的壽辰在即,門中事多,因此便擱置了。等到壽辰過後,五方輪轉之前,肯定是要補充完的。”
孟帥越聽越不是味道,才杏棠輕描淡寫的態度和談論路邊礫石,以及談論孔不平時一模一樣,連最基本的“兔死狐悲”的心思都沒有。
這是什麼地方,又是一群什麼人啊?在這種環境下培養出來的弟子,莫非都是怪物麼?
孟帥想起了百鳴山中對戰過的黎佑生,也是一元萬法宗的子弟,那小子就是在擂臺上,一敗塗地之後被自己的親哥哥一腳踩死,如同踩死一隻螞蟻。當初鍾少軒就曾罵過他們全家都是畜生。
現在看來,還是罵輕了。一是範圍不夠,並非全家,乃是全門派上下。二是用辭也不當,畜生尚不會如此對待自己的血親。
才杏棠絲毫不覺氣氛有異,反而因為剛剛說開了話,找到了不少感覺,變得健談起來。一路上領著孟帥走過不少景點,隨口介紹,成了個還算稱職的導遊。
一元萬法宗的山水確實不俗,和北方又是兩種風格。既有大雪山的雄偉,又不乏秀麗之處,生機勃勃,鳥語花香,確實有永珍更新的氣象。
但藏著成見,孟帥看著眼前磅礴的山水,都覺得帶了幾分鬼氣。而跟眼前這女子走一路,還要應酬,更覺得難受,恨不得立刻結束這段旅程。
好在路途終有盡頭,才杏棠停步,往前一指,道:“前面就是迎賓館了。”
第684章 七一七石壁有六耳,水簾無洞天
但見一座高高的山峰上,玉龍一樣的瀑布倒掛。瀑布前有一汪深綠如藍的湖水,深不見底。
才杏棠將幾人帶到瀑布前,道:“迎賓館在瀑布後面,請跟我來。”
孟帥笑道:“這是水簾洞洞天麼?”
才杏棠道:“水簾洞?名字倒也別緻。不過這裡正式的名號叫做魚龍洞,是老祖取得。據說老祖曾在湖中見過金鱗魚躍化龍的奇景。只是後輩無人得此眼緣,各位若有興致,不妨在月圓之夜到湖邊等等看。”說著沿著水潭中大石堆成的小路穿過湖水,進了瀑布。
瀑布之後是一條石洞走廊,雖然是以天然洞穴為基礎開闢,卻十分整齊精緻,兩邊都是各色洞穴房間。兩邊牆上的燈火散發出淡淡的香氣,驅逐著瀑布外侵入的水汽。
孟帥點頭道:“這裡靈氣盎然,當真不錯。”
才杏棠道:“孟兄說的不錯。有的人看我們把迎賓館放在瀑布後面,說又潮溼又陰暗,分明是我們不懂待客之道,真是一群妄人。其實這地方乃是寶地,若非我們敬重各位來賓,怎會將如此修煉重地單開出來做迎賓館?”
孟帥不以為然,心道:這裡確實是又陰暗又潮溼啊。若說靈氣,雖然不錯,但也沒到寶地的地步,這等程度的靈地,在八大山莊也未必算頂尖,何況你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