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兒;雙方都沒有危險;但如果對耗下去;吃虧的當然是孟帥。孟帥的空鏡印倒是不怎麼耗費體力;但他這一路跑動;也是十分辛苦。田攸的罡氣攻擊也很耗力;行動受鐵鏈影響;每一步都比別人耗費更多力量。但他畢竟是火山期;積累豐厚;遠勝於對手;孟帥不敢相信自己能耗得過他。
其實按理說;雙方不大可能打到力氣耗盡。因為空曠的空間;還有兩個出口。一個通往外面;一個通往田家老祖的住地;也就是說;通往雙方的外援所在。
憑實力來說;陰斜花比那幾個老祖宗恐怕還高明;如果算上另外幾個先天大荒弟子;優勢更是明顯。但若論靠譜的程度——陰斜花連個鬼影子都不見;孟帥絕不敢指望他良心發現;吐出什麼象牙來。
那麼;青銅門背後的老祖宗;會不會出來呢?
因為孟帥不知道;他就不能排除這個可能。田攸顯然是龍木觀中實力比較差的;任何一個老祖宗出來;擒住孟帥都不費吹灰之力。所以開在石壁上的那個門;也如同一顆定時炸彈;沉甸甸的的墜在孟帥心頭。
這樣下去不行——
孟帥手一抖;黑龍鞭已經握在手上。
刷的一聲;鞭梢向前點去。
這一出手;田攸又驚又喜;忙用鐵鏈一纏;要把這鞭子纏住;讓孟帥脫身不得。哪知道孟帥到了他面目數尺處;倏然一停;鞭梢在空中帶出一串火光;撲面燒過。
田攸一驚;鐵鏈迴圈;一掌劈下;掌風大起;登時把火焰吹滅。只是那火焰已經燒到了鐵鏈上;那鐵鏈毫無引火只能;本不該著火;但不知道鞭子上的火焰是什麼做的;竟而不滅。
他一掌翻下;正要滅火;鞭梢飛快的點了幾下;每一下都帶著火焰;從他的手腕開始燒;又在鐵鏈上端留下幾個火點。那火焰在鋼鐵上面竟然還會瀰漫;眨眼之間;整條鐵鏈已經成了一條細細的火蛇。
那田攸大吼了一聲;雙手一搖;鐵鏈如旋風一樣旋轉起來;遠看如一個火輪。那巨大的離心力帶起的狂風;眨眼之間已經把火焰熄滅;只餘下一條燒的通紅的鐵鏈。
火焰雖然熄滅;鐵鏈卻已經通身滾燙;那鐵鏈連在田攸身體上;燒的他手腕焦灼;痛不可當。他吃痛之下;大吼一聲;勢如瘋虎;向孟帥進攻。
孟帥的鞭子圈回;和田攸周旋。只是正面作戰情勢不利;鞭子的攻擊距離雖長;攻擊力卻弱。百鍊鋼加上火焰也只能和鐵鏈上的罡氣勉強抗衡;孟帥剛剛雖然點燃了鐵鏈;本身鞭子上附著的力道卻被打了回來。現在田攸的腳步卻加快了;好像人在危難之時開了應激反應;一時間瘋狂進擊;把孟帥逼得連連後退;甚至手中的鞭子也礙眼起來。
那鐵鏈的溫度漸漸熄滅;但被燒傷的傷口只有越來越深;疼痛不會減弱;只會越來越難熬;田攸終於忍不住;不再追擊孟帥;兩手向下;連帶著鐵鏈和手腕一起向下砸去。
他這是瘋了;只想把疼痛之源和兇器一起砸碎;省的拖拖拉拉受苦。
只聽嘎嚓一聲;那細細的鐵鏈中的一環;被砸崩了一個小口。
田攸一下子呆住;目光直直的看著鐵鏈的缺口處;目光漸漸地亮起來;乃至亮到懾人的地步;口中發出“喝喝——”的意味不明的聲音。
他雙臂運力;多年修煉出來的罡氣瘋狂的湧出;那鐵鏈依舊黑黝黝的;看不出任何變化;只在那鐵鏈崩壞的一小口上;出現了一點白色星光。
是罡氣——能看得見罡氣了。
田攸仰天大叫;瘋狂的拿著鐵鏈往地上砸;砸完了又是撕又是扯;極盡瘋狂之能事;又有一環的鐵鏈崩出了一個缺口;半個鐵環落在地下;冒出滋滋的白煙。
然而;這已經是極限了。無論他再怎麼瘋狂用力;鐵鏈也穩定下來;不可能出現任何瑕疵。雖然溫度一點點降低;燒紅的痕跡褪去;只剩下一根冰冷的鐵鏈。
這時;不僅僅是鐵鏈出現了缺口;田攸的雙手更是慘不忍睹;剛剛瘋狂之間;他可是沒少自虐;手被砸的血肉模糊;又因為撕扯燒紅的鐵鏈;被燙的皮卷肉翻;黑痂處處。
但是;田攸好像已經感覺不到;用五根面目全非的手指細細的撫摸著鐵鏈;感受著上面的餘溫;目光中露出又是歡喜;又是悲哀的光芒。
驀地;他猛地抬起頭;死死地向前方看去。
原本站在他前面的孟帥;已經消失不見。
他遽然一驚;再仔細看去;就見遠處有一個細小的身形;正蹲在地上。
孟帥還在他沒跑
田攸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