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也真的發出聲聲琴聲;悠遠恬淡;入耳怡然。她一面虛空彈琴;一面柔聲道:“陛下;你累了;休息休息吧。”
皇帝身心俱疲;聽了琴聲和她溫柔話語;登時頭腦昏沉;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唐羽初在旁邊看著;只覺得心裡發涼;就絕一隻手搭在她肩頭;一張白森森的臉伸過來;正是陰斜花。只聽他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但我聽說最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裝傻。現在;坐在這裡;讓所有人都別懂;你們隨便弄點什麼歌舞助興;不要引起任何懷疑。事後你知道怎麼說;若有半句言語洩露;嘿嘿;嘿嘿。聽懂了麼?”
唐羽初感受到噴到自己臉上的陰氣;只覺得一股寒意滲到了骨子裡;有氣無力的點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來。陰斜花摸了一把她的臉蛋;道:“真乖。“
幾人拿了聖旨出來;玉淙淙問道:“這樣可以了嗎?憑藉這一張紙;可以順利進入龍木觀了麼?”
陰斜花道:“開什麼玩笑?這就是個敲門磚;只能做個證據;真要順順利利;還得繼續靠騙。”
玉淙淙道:“那就是你的活計了;我們可不會騙。”
陰斜花道:“看你們那道貌岸然的樣子;瞎話誰不會說;就跟你們沒說過一樣。好吧;我先帶著田老頭和這個聖旨去探個風頭。你們可也別閒著;給我埋伏起來;我能騙過去就罷;不然你們一擁而上;來個硬闖。”
妙太清道:“想那龍木觀裡;連個先天都沒有;又何必我們一擁而上?”
陰斜花道:“地利啊姐姐;地利你懂不懂?我把他誘騙出來;在外面制服了一了百了;倘若一下子沒制服;讓他退入了自家的主場;那開啟大門還真不容易。我看你們也沒想大張旗鼓的攻打大齊的核心吧?所以趁著門開著;把主人制服;咱們再摸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葉孚星難得點頭;同意陰斜花的話;道:“確實;影響越小越好。咱們不要把這些少年帶過去;讓陰師弟帶著田庚過去;叫開大門;和裡面人商談;我們在周圍埋伏見機行事。這裡……就請無止師兄和妙師妹看著。如何?”
陰斜花道:“不錯;不過我光帶田庚是不夠的。還要再帶上一個人。”
葉孚星道:“誰?”
陰斜花道:“孟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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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零 臨終怨,殺人光
國京的胸口;好像放了一個鐳射源一樣;一道一道的光束往外釋放。每一道都穿過了他的整個身體;卻沒有血流出來。
這似乎只是一個光的把戲;但國京痛苦的表情;卻顯示這每一道光都如刀子一般;切切實實切開了他的血肉。
他瞪著眼睛;似乎想要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表情卻配合著光束;在演出一場無聲的慘劇。
陰斜花吃了一驚;盯著國京;突然回頭對玉淙淙叫道:“是你?你為了不讓我說嘴;把他殺了?”
玉淙淙大怒;呸了一聲;道:“你以為我是你麼?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
陰斜花暴躁的跳腳道:“那是誰……”
沉默的牧之鹿開口道:“是罡氣反噬。”
大荒眾弟子同時哦了一聲;心中恍然。
葉孚星道:“能造成罡氣反噬的都是絕學罡氣;這天王罡很不錯。沒想到田景珏的罡氣源選在胸口膻中;他一劍穿過;罡氣便順著劍反噬;才有這樣的惡果。這也算是田景珏替自己報仇了。因果迴圈;本是天道;誰也於預不得;只能說合該如此。”
陰斜花哼了一聲;他對田景國當然毫無感情可言;只是咽不下這口氣;這時見田景國必死無疑;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田景國倒在地上;眼神渙散;眼見就要斃命;突然抬頭;一張口;一道白光向皇帝射去。
皇帝這時正是放鬆警惕的時刻;沒料到一道光芒射來;大叫一聲;下意識的用手一揮;白光打在衣袖上;呼啦一聲;整個袖子燃燒起來;緊接著整個龍袍像浸了火油一般;瘋狂的燃氣大火。火焰之中;只聽皇帝長聲慘叫。
旁邊的侍衛連忙擁上來撲打滅火;哪知道那火焰一直不滅;水澆也不滅;按壓也不滅;撲打也不滅;不過片刻之間;已經越燒越熱;皇帝便成了火炬一般。
葉孚星喝道:“爾等閃開——”伸手向前推出;登時狂風大作;劇烈的大風吹得人眼睛也睜不開;且風中帶寒意;凍得人從心底裡發抖。
那火焰在狂風之中刺啦一聲撲滅;皇帝撲通一聲倒下。眾侍衛七手八腳的圍了上去。
葉孚星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