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火併之後;也落到如今這個下場。在他們身邊;只有未散的黑煙一縷一縷漂浮其間;彷彿亂墳崗上的鬼火在四處流竄。
片刻之後;牆上突然裂開一個口子;一個青袍老者走了出來。
那老者相貌清瘦;通身毫無特別之處;唯有一部鬍子垂到腰間;雪白茂密;堪稱“美髯”。他出來以後;別的先不管;拿出一個葫蘆;在後面一拍;砰地一聲;葫蘆中噴出一股黃煙;立刻將三人都裹在裡面。
等到黃煙散去;三人依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那老者這才放心;大笑一聲;道:“好好好;你們自己肯死;倒是省去了我一樁麻煩。”
說到這裡;他也忍不住露出悲慼之色;道:“老兄弟;你們死的太慘……
突然;從地下冒出一根黑線;猛地纏住他腳。
那老者大吃一驚;忙伸腳向下踩去;哪知道那黑線來的太快;沿著他的腳往上;一路纏上大腿;腰間乃至胸口;最後把他從頭到腳困得嚴嚴實實。
那老者還要掙扎;就聽後面有人道:“別動了;牧胖子的蛇兒脾氣可是不好。你若掙扎大了;它咬你一口;可要入骨三分。”
那老者一驚;回頭一看;果然見纏住自己脖子的黑線頭乃是一個蛇頭;蛇頭做三角形;張大了口;蛇信和長長的毒牙清晰可見;登時嚇得全身僵硬;不敢稍動。
只見倒在地上的三個人陸續爬起;陰邪花起來之後;抹了一把臉;道:“像你這樣先天以下的小卒;平時我一指頭不知道碾死多少。今日倒為了你大費周章;你該感到榮幸才是。”
那老者道:“你們果然……還是為了引我出來;才佈下了這個局。”
陰邪花笑道:“果然?看來你也察覺到了;牧胖子;你的演技也不怎麼樣啊;這老小子有察覺啊。”
牧之鹿淡淡一笑;葉孚星道:“陰邪花;你別老逮著機會就冷嘲熱諷;剛剛若不是牧師弟的計謀;咱們哪能有這樣的收穫?”
陰邪花道:“怎麼是他的計策?是我放出黑霧;營造了和他的對話的環境;計策是我們兩個一起決定的;後來才通知的你。再說我冷嘲熱諷怎麼了;我嘲諷是因為和他能聊天;你看我嘲諷你麼?只因為咱們智商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沒法對話。”
葉孚星只氣的渾身發抖;陰邪花笑道:“這幾天走來你沒一點兒發現?每次機關發動的時候;都是我等最疲憊的時候;猝不及防;各種犀利。要說宕機關能做到;我是不信;分明是被人操縱;想必就是這老兒。既然有人窺伺;那就要把他引出來。自相殘殺就是個好辦法。牧胖子和你一路;要說這個計策早就能實行;可是為什麼要等我出來才行?分明是因為你不可救藥……”
葉孚星額頭上青筋直跳;牧之鹿開口道:“我找你是因為和你翻臉更可信;別說有龍木做由頭;就是沒有;你這樣子;隨時跳起來給我兩刀都很正常。還有;陰邪花你別說得太滿;一會兒你要用到葉孚星;小心自打嘴巴。”
陰邪花道:“我會打嘴;哈哈……”
牧之鹿突然問道:“你剛剛說猜到我們是試探;那麼出來的時候一定做了準備;是不是那黃霧?可是劇毒?”
那老者狠狠道:“那是我田氏‘龍門毒霧;;你們別看現在活蹦亂跳;一會兒就要七竅流血而死。”
陰邪花笑道:“想瞎了你的心吧;你那點兒本事;還想難住鼎湖山的……”突然噎住;看向葉孚星。
葉孚星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差點自己笑出來;卻只給了他一個嘲弄的眼神;道:“別指望你的毒霧了;不如想想你自己;帶我們出迷宮;可以饒你不死
陰邪花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光出迷宮怕是不夠;還要拿出點兒東西來。”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事到如今;你們以為我怕死?老夫早就……”
話音未落;突然只聽風聲大起;伴隨著地面搖動;眾人抬頭;只見上空無數巨石落將下來。
幾人大吃一驚;各憑本事;紛紛躍開;大石砸在地上;塵土飛揚;登時攪亂了視線。
過了好久;塵埃落定;陰邪花從巨石陣中走出;看向那老者來時的方向;果然已經不見蹤影;嘆道:“被他跑了。他能遠端操作機關?怎麼做到的?”
牧之鹿閃身出來;道:“不是自己跑的;是給人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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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八 碧水落,高崖出
轟——
一塊大石從頭落下;緊接著紅光一閃;好似燒裂了一般;碎成八片;四散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