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就像被光線整個扭曲了;人驟然偏出;逃過了這一次。
冼正真兩次出手;都不算如意;心中怒意更勝;暗道:怪不得敢到我這裡來搗亂;有點鬼門道。可我若讓你得了逞;還配做璇璣山的大弟子?
當下他出手;又是一抓;這一抓看似簡單;卻蘊含了真正的先天真氣;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已經被真氣充滿;如牢籠一般;把周圍的氣場全控制住。
方輕衍就覺得身子彷彿置身於膠水中;又好像被卡在兩座山之間;無論如何掙扎不得;接著就是天旋地轉;只覺得肩膀一疼;被人按住;微微一扭;整個人被按住;倒在地上。
冼正真制住了方輕衍;一手把他按倒在地;轉頭笑道:“到了最後;還出了這麼個插曲;罷了罷了。”
方輕衍雖然倒地;卻還能夠發聲;怒罵道:“你這個賤人;殺人奪印;害死競爭對手;還要搶她的榮譽;你還有點身為封印師、身為人的自尊麼?卑劣無恥;狠毒下賤;你就不怕遭天譴麼?”
田景瑩聽著;開始臉色蒼白;但漸漸地收起了驚慌之色;面無表情;幾乎如同帶了一層蠟質的面具。
冼正真雖然覺得方輕衍是瘋子;但聽他一直罵田景瑩殺人奪印;似乎倒也不是全無隱情;倒動了一點點疑心;轉頭對田景瑩笑道:“存熹堂;你看看;這瘋子胡言亂語什麼呢?”
田景瑩勾出一絲冷笑;道:“瘋子的話;正常人哪能明白?”
方輕衍聽得;只覺得血逆流上腦;叫道:“姓田的;阿瑤……群玉堂是你殺的;你否認麼?”
冼正真一怔;道:“群玉堂死了?”
田景瑩訝道:“群玉堂?我有好久沒見到她了?她死了麼?”
方輕衍又氣又恨;幾乎吐出血來;道:“你裝的好像倘若不是阿瑤;你那前無古人的封印是怎麼來的?就憑你最多三分的創造力;也能做出這樣的好封印來?不過是剽竊他人的無恥之徒;你有什麼臉面去璇璣山?”
冼正真喝道:“胡說八道。”手中一用力;方輕衍的骨頭立刻咯咯作響;讓他只顧咬牙忍痛;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雖然如此;他心中也生了一顆疑惑的種子;不自覺的看了一眼田景瑩。
田景瑩雖然雙目不能看見;但她也能猜到;到底還是惹起了懷疑;鎮定道:“冼公子;你別太逼迫他;雖然他是個瘋子;但既然咬了我;我可以和他對質。”
冼正真鬆了口氣;手中的力量雖輕;但也沒讓方輕衍起來;只道:“你不必太過在意;他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田景瑩蹲下身子;毫無光彩的眸子對住了方輕衍的臉;道:“你說我的封印;不是我的;反而是群玉堂的;是嗎?”
方輕衍道:“正是。那是阿瑤苦心孤詣研究出來的封印;她耗費了多少心血;只有我知道;你一伸手就取走;不羞愧麼?”
田景瑩淡淡道:“有證據麼?”
方輕衍停住;心猛地沉下去。
他當然沒有。
張瑤卿守著封印的秘密;誰也不告訴;即使親近如方輕衍;也不知詳情。其實方輕衍以田景瑩這個封印來斷定她是兇手;本來就是魯莽了的。他只是有這種直覺;然後喊出來了而已;本來可能只是臆想;甚至冤枉好人。但現在他已經確認了這個女人就是兇手;因為她被揭穿後一系列的表現;幾乎已經不打自招;確認了自己冷血兇手的身份。
可惜只有他是這麼想的。別人不會認同。
以方輕衍的性情;本不至於這麼沉不住氣;也應該暗中鎖定目標;細細調查;拿出證據來;一舉叫兇手身敗名裂;再手刃仇人。
但是;當最愛的人死於非命;又驟然發現了兇手;又有幾個人能忍住退下;絲毫不激動?方輕衍也只是像常人一樣;衝動了而已。
衝動就要付出代價;一旦把事情揭開;就沒有再轉圜的餘地;結果就是他被人壓在地上;進行一場幾乎不可能贏的對質。
事到如今;他只得說謊;道:“阿瑤親口跟我說過;她做的封印的思路。我也親眼看見她完成了一角的印圖;雖然沒有窺探到全貌;但你今天所做的;分明就是這個封印;你還能否認麼?”
田景瑩淡笑道:“哦?你看見?你知道?證據呢?”
方輕衍氣惱萬端;卻無計可施。他現在已經冷靜不少;能安排一些策略;但對方比他更冷靜;根本不與他多廢話;也不接他的詐語;只咬死了證據二字;他沒有證據;說再多的話也沒用。
他咬牙道:“阿瑤的封印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