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經過,孟帥猛然回過神,推開柵欄,鑽出冰屋看去,就見樹林中只有層層疊疊的樹木暗影,哪有人行的痕跡?
再往地下看,新鮮鬆軟的雪上沒有半點痕跡,剛剛那道身影,就如一場夢幻。
孟帥眨了眨眼睛,將剛剛的場景印在腦海中,然後退回了冰屋。
接著睡覺。
雖然剛剛場景很奇特,但這裡是五方世界,是雪山,是他從來沒跑過的新地圖,有什麼稀奇古怪都正常,等以後熟悉了自然能弄懂。
除了這個插曲之外,一夜無話。
孟帥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早上。
第二天一起來,孟帥就是一驚,這一日的天氣不好,天遠不如昨天清朗,烏雲密佈,把天都壓低了一層。昨日日照金山的盛景,今日不復得見。
雲團在天上湧動,形成了幾個漩渦中心,每個中心都在擴張,好像醞釀著什麼。
暴風雪要來了。
雖然孟帥從沒在雪山上生活過,但他就是有這種預感。
要加快了。
在冰上行走,已經很難,若再頂風冒雪,別說午時之前達到山頂,就是葬身雪山,也不是不可能。
孟帥可不指望林嶺來救自己,那傢伙忽好忽壞,隨心所欲,什麼都幹得出來。
一切還得自取。
取出今天的那份兒牛奶,孟帥一飲而盡,從冰屋中起身,直奔峰頂而去。
不知是否經過昨夜的一番修煉,又或者昨天的積累得到了成果,他感覺到今日輕鬆許多,昨天需要謹慎控制才能達到的程度,今天輕易就做到了。在控制力量與速度的平衡中,他漸漸找到了規律。
一路上行,冰山上並不只是平路,也有獨木橋,險峰,溝壑種種天塹。最險的一處兩邊裂開數里寬一座裂谷,中間只有一根冰做的鎖鏈相連。
冰鎖鏈細弱,不能以冰刀行走,若用力一過,鎖鏈斷絕,山上山下立成絕路。但冰鎖鏈又光滑,若以尋常鞋子走上,一個不小心,就落下萬丈深淵。
不過對於孟帥這等思路開闊,慣於取巧的人,這一關不難。
他用長鞭對摺,做了個套子,像滑索一樣飛快的滑過了對岸。
這一關的本意當然不是如此,而是試探弟子掌控真氣的極限。但孟帥心情不好,便不理會。
孟帥不算個剛硬的性子,只是很隨性。心情好時試煉再艱難,他也能約束自己一關關挑戰,抵達終點,心情不好時管他什麼試煉不試煉,沒心情就是沒心情。
一路劃過冰鎖鏈,峰頂已經近在眼前。
這時他深處之中已然很高,白雲從山間飄過,從腳下飄走。
白雲生髮處,足下有巔峰。
頭頂烏雲,腳下白雲,在雲中行走片刻,豁然,景色一變。
山峰絕頂處,竟有一大片梅林。
點點寒梅,凌於冰霜,映雪而開,千枝萬虯,枝椏橫斜。一峰的梅花擁在一處,燦若朝霞,讓看慣了茫茫白原的孟帥心中一暖。
淡淡的幽香浮動在空氣中,香氣幽微,沁人心脾。孟帥站在林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先將肺中濁氣撥出,才長長吸了一口梅香。
真是寶地啊。
不必問,這是林嶺居所,這冷麵人雖然生硬如此,卻也會享受。
孟帥步入梅林,聽到撲稜稜拍翅的聲音,只見一隻丹頂白鶴從林中行來。
白鶴迎客?
白鶴到了近前,垂頸欠身,彷彿行禮。孟帥也還了一禮,白鶴轉身而行,他便跟上。
走著走著,孟帥卻發現些不同來。白鶴並非走直線,也非沿著梅花間的小路行走,而是忽左忽右,曲折斜行,有時甚至往後行走,但速度極快,且步伐巧妙。
孟帥跟了一程,心中若有所悟,暗道:這似乎是門步法武技,且暗含奇門遁甲之類的原理,與陣封也有相似。到底是五方世界,連一隻靈禽也有這樣的造詣。
孟帥學習武技,自然也有身法一門,但身法和步法又是兩個門類,他賴以移動的乾坤移位也好,倒騰龍也罷,都是身法而非步法。能和武技配合的步法,還只有當初配合神龜八卦變的九宮步一門。因此看到了步法時,暗暗留心。
他留心白鶴的步法,卻沒有貿然去學,只是一一記在心裡。
行走一陣,就見梅花叢中,露出一角飛簷。
一道長廊出現在孟帥面前。
雖然只是一道長廊,但也建造的十分精緻,廊下盡是木雕丹青。長廊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