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嶺道:“去便去,參加也可,不參加也可。你若不參加,量無人敢逼迫。但若上場,墜了我雪山之名,你知道的。”
孟帥道:“明白。識時務那是我的強項。”
林嶺哼了一聲,對孟帥的調侃,這麼長時間他也沒找到笑點,只道:“我的建議,還有半月時間,若能進階陰陽,不妨一試。若不能,不要丟人。”
孟帥道:“也對,還有什麼吩咐?”
林嶺道:“去找雪女。她那份兒禮物你也帶下。”
孟帥答應了,即刻下峰,來到雪峰上。
尚素天聽到他的來意,點了點頭,道:“上元節挑燈會武很激烈,常常弄出人命來。要小心了。”
孟帥詫異道:“上元節這麼喜慶的日子弄出人命,不嫌不吉利麼?”
尚素天道:“北方慣例,節慶之日都要喝酒。挑燈會武也是邊飲酒邊舉行。開始還罷,等酒勁上來……你知道的。我勸你不要與醉鬼胡纏,適時抽身而退。”
孟帥點頭,道:“原來是這樣。”他也知道北方因為天氣寒冷,人人好飲烈酒,酗酒者大有人在。即使那些武功高強的好手甚至女子也不例外。常常有武功不弱的武者飲酒之後,醉倒在雪地裡,活活凍死。喝酒之後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何況他人性命?
一想到挑燈會武最後是一群醉鬼的狂歡,孟帥湊熱鬧的心登時淡了。
尚素天道:“記得你與玄徹發生過沖突?”
孟帥想了想,道:“是啊。”那都是剛上山時的事兒了,他險些忘記了。
尚素天道:“他如今晉級陰陽了,會武時你當心些。”
孟帥正色道:“是,多謝關心。”雪女對他比林嶺要親近得多,當心,小心這樣的話,林嶺從來不會說一個字。
帶上尚素天下賜山莊的禮物,孟帥就要下峰,就見一人跟自己招手,正是尚素天的侍女小初。
雪峰上只有三人,兩個侍女還在韶齡,難得有同齡的人說話,孟帥又談吐風趣,性情隨和,和兩個女孩子相處不錯。見小初叫自己,孟帥走過去,笑道:“小美女,怎麼了?”
小初笑嘻嘻道:“不許渾叫。你是不是要下山去大雪山莊?”
孟帥回憶,果然這次八大山莊的上元節會輪到大雪山莊舉辦,道:“是啊,半個月之後。”
小初道:“大雪山莊……有我一個好姐妹在,你幫我帶點兒東西行不行?”
不過舉手之後,孟帥自然滿口答應,小初掏出一個小匣子遞給孟帥,道:“她叫做閆櫻珧,今年十九歲。你跟她說,小初很想她,這個給她。千萬偷偷給她,不要叫別人看見,更不要讓她跟其他人提起一個字。”
孟帥見她說得鄭重,心中略感疑惑:這不是什麼犯禁的東西吧?不過他知道雪女對侍女約束嚴格,多年沒踏下雪山一步,想必也不許私自傳遞東西。而孟帥卻是弟子身份,想來小初忌諱的事情自己未必忌諱,量她一個女孩子,能有什麼禁物?便收了下來。
小初見他收下,千恩萬謝,又叫他去客房用飯。
雪峰上因為有侍女收拾,飲食比冰峰強得多了。林嶺完全忌葷腥,雪峰卻不然,雖無大葷,卻有禽肉和魚蝦。小初因為早準備好感謝孟帥,將飯食準備的十分豐盛,燉雞烤魚,菌菇鮮筍,都是佳餚珍饈,另外倒上了雪峰才有蜂蜜果酒。
孟帥放開吃喝,一吃吃到日已西垂。
小初抬頭見天色已晚,道:“今日不回去了吧?我安排間客房給你住。”
孟帥搖手道:“沒關係,很快的。”
如今他已經不是半年前,對雪山的氣溫已經適應,路也很熟,傍晚時分穿越雪山不算什麼。就算是深夜,憑他的修為也能行走。再加上今日喝了點兒酒,膽氣壯了,便要走夜路。
小初不放心,給他披了件厚些的大氅,抱了個小暖爐,這才送他走了。
走到外面,風一吹,孟帥的酒勁一散,打了個激靈。
清醒過來之後,他不免有些後悔。
倒不是他不能走夜路,如今他也算“雪山的孩子”,夤夜行進不算什麼,只是不值。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哪有在溫暖如春的床榻上睡一覺舒服?只是如今再回去也未免丟人,只好繼續前進。
又走了一陣,情況變得更糟了。
變天了。
不知從哪裡飄來一朵烏雲,霎時間天色陰暗下來,雖在晚間,也能感覺頭上烏雲壓頂,氣氛嚴重。
孟帥暗暗叫苦,在雪山上呆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