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帥合掌道:“對……那地方在哪兒;我怎麼找不著?”
那鄉農道:“找不到?找不到就對了;原來那地方就在那個方向;好大的一片;老遠就能看見。”伸手一指;正是孟帥剛才看的方向。
孟帥心裡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道:“原來?那後來呢。”
那鄉農道:“大概三年前吧;那天下好大的雨;這邊山崩;把那房子都給埋了。”說著提著東西下山;留下孟帥在原地;呆若木雞。
三四五 一封書信轉乾坤
陳前倒沒有受重傷;主要是失血過多、精疲力竭以致昏迷。孟帥看著他;心知他必定消耗了非常大的心力。對一個常常把“意志薄弱”掛在嘴上的人來說;他的意志真是如鐵一般堅強;那些旁人會昏迷的傷情;陳前絕不會。尤其是目的地近在眼前的時候;陳前咬碎了牙也一定會清醒的撐過來;這次居然功虧一簣;可見有多大的消耗。
只有一個可能;他是突圍出來的。
姜家的神醫慕容佩在城裡;岑弈風就負責醫治陳前;他身為博學之士;醫道略有涉獵。可惜白也不在;不然這點小傷也是手到擒來。到底陳前受傷不重;緩過來就行;孟帥也沒特別擔心;只提供了一些恢復的草藥。
岑弈風對陳前異常重視;孟帥都看得出來他是從城裡突圍而來;岑弈風焉能不知?現在城外聯絡城裡還杳無音訊;城裡聯絡城外;則只有陳前這單獨一線;由不得他不重視。
草藥有效;陳前不過兩個時辰就醒了過來;先對岑弈風說起城裡的情況。
原來昨天晚上唐旭又大宴賓客;把在京的諸侯都邀請過去赴宴;姜期也按約前往。到了酒過三巡;事情突發;王和勝領兵包圍了唐府;把一眾人等全扣在唐府中;一個都沒走。
孟帥聽了之後;忍不住道:“又是唐旭;他不是故意的吧?”
不過孟帥心底知道;這應當不是故意的。京城風雲突變是他引起的;前後不過一兩個時辰;唐旭宴請肯定提前幾日就訂好了;若提前一個時辰突發宴請;是人都會覺得不對。
不過據陳前說道;益州節度使馬雲非出來赴宴的時候來晚了;王和勝趕到時;並不在府中。據陳前出來時的訊息;兵丁截住了馬雲非的馬車;但可能是被她洞察了先機;人並不在車裡;現在正在滿城大搜。至少截止到陳前出來;她還下落不明;算是為這個凶多吉少的局面平添一絲變數。
除此之外;京城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牢籠;王和勝駐紮在城外的軍隊全部開拔;將九個城門牢牢封死;皇宮也是重點封鎖;一隻蒼蠅也非不出去。陳前能出來;一來是見機早;二來利用自己的火元天眼增加力量;掌控全域性;才勉強逃出。也正因為用眼過度;才疲勞如此。不過開掛的事情他不會跟岑弈風說;是孟帥自己猜到的。
京中的情勢;比預料中的還要危急。
至少以孟帥的那短淺的眼光來看;好像不存在什麼翻盤的可能。
有道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現在時局也是這樣;“世上無難事;只要敢犯渾”。本來大家都是聰明人;走一步看三步;面上風平浪靜;方有用計騰挪的餘地。現在皇帝一招犯渾;掀了桌子;又有區域性優勢的力量在手;一時三刻沒有正面對抗的兵力;說什麼也沒用。就算有相等的兵力;沒有玉石俱焚的勇氣;也吃不下這一局;這叫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岑弈風聽了情形之後;站起來在屋中踱步不已;顯然心頭也很煩躁。孟帥在旁邊默默看著;想知道他能有什麼反敗為勝的計策。
過了一會兒;岑弈風嘆了口氣;道:“十賭九輸啊。”
孟帥心道:看來題目難一點也不是沒好處;我和學霸都解不出來。
當然;他好像不該如此輕鬆的;畢竟局面如此急轉直下;和他有一定關係;即使不努力開解;至少也不該說風涼話;可惜他確實有心無力;想不出辦法
岑弈風轉頭問鍾少軒道:“你怎麼樣?”
鍾少軒道:“咱們規劃地道的時候;有過勘察。如果讓我只挖掘一條接應少帥出唐府的道路;三四天時間足夠了。但若要把水道連上;直接出城;至少要一個月的工期。”
岑弈風搖頭道:“遠水不解近渴。”
鍾少軒道:“人手太少。我天工營的人也太少了。不過先生應該已經有調令會涼州了吧?把我的人和裝備帶齊;效率會快得多。”
孟帥心中恍然;岑弈風固然把人手都派出去;現在捉襟見肘;但他肯定還會調人過來的。在甘涼之地;岑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