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是鄙視;這種比較多;只在衛默等幾個老臣面上;出現了欣賞的神色。
這也算是分類吧。能欣賞吳王這番話;至少說明出來指責皇后還有幾分公心;當真是為皇帝憂慮;而不是隻為自己的小算盤。衛默這樣德高望重的老臣;畢竟還是有幾分責任感在的;也有文官的氣節。對於皇帝;這樣的臣子算是寶貝;對馬雲非這樣的人來說;他們是一群討厭的絆腳石。
馬雲非繼續扮演唐羽初;道:“吳王指責我;諸位節度使大人;你們怎麼說?”
吳王身後;是和他“共患難”的幾位節度使;也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不過裡面少了最具威懾力的幾張面孔。剩下的幾位在地方上算是個人物;到了中央就不算什麼了。
只聽後面的節度使道:“臣下……沒什麼可說的。”
馬雲非道:“怎麼會沒什麼可說的呢?你說剛剛吳王指責我的話;是真還是假?”
那節度使一下子變了臉色;道:“這個……恐怕……可能……”
吳王喝道:“李坦;你怕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她若敢動手;更坐實了她的罪行。”
馬雲非笑道:“是啊;怕什麼?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譬如李都督;好好地站在這裡;回答我的話;這難道不是天恩有常的證據?難道他還能說出大逆的言論麼?”
那節度使道:“這個……自然是……”
馬雲非道:“吳王的話;是真是假?”
那節度使停了一下;道:“不……不是真的。”
馬雲非道:“那是假的?”
那節度使道:“是假的。”只要選擇了立場;原本的猶豫便不見了。他立刻說話順溜了不少。
馬雲非道:“很好;那麼吳王說我囚禁諸侯;當然也是假的了?”
那節度使道:“自然是假的。”
馬雲非笑道:“我問你;你從哪裡來?”
那節度使道:“自然從自己府裡來。”
馬雲非道:“在京城住得慣麼?”
那節度使道:“託陛下和娘娘的洪福;臣一切安好。”
馬雲非笑道:“各位;以小見大。吳王說眼前的事已經在撒謊;何況其他?由此可見;他的指責是一派胡言。”
吳王大怒;叫道:“唐羽初;你這賤人。你敢說冒充皇帝攬權是假的?你敢說囚禁諸侯;大加侮辱是假的?”
公開辱罵皇后是賤人;這可算是天下罕有的大事;眾臣紛紛為之側目;倒是馬雲非不在乎;反正罵的不是她;她只笑道:“我說是假的;有李節度使證明;你說不是假的;誰來證明?”
就聽有人喝道:“老夫來證明。”
就聽腳步聲響;廣場上大踏步走來一群人;氣勢洶洶;近乎兇猛;為首的全身戎裝;只在頭上纏了一條白色布帶;腰懸寶劍;鬍子花白;正是唐旭。
三六二 終場大幕徐徐開
無論這一夜有多長;終究會過去。
因為下雨的緣故;這一日的清晨比往常灰暗的多;但白日的天色和夜晚終究是不一樣的;而且經過一夜的傾瀉;大雨已經漸漸減小;只餘下淅淅瀝瀝的雨點。
卯時;宮門緩緩開啟。
今日是朔日;慣例大朝。且今日因為有要事宣佈;更為隆重。平時要上朝朝覲天子的文武官固然早已列隊;皇后還準備了一群特殊的客人——各家諸侯;當然他們是下旨請來的;不過來的方式稍微有點身不由己。
皇后的車駕從昭陽宮起駕;轆轆行進在宮道上;一如平時。不過今天的時辰;不是往日的時辰;人;也不是往日的人。
馬雲非坐在車駕上;頗覺不適;彷彿這華麗舒適的鳳輦比烈馬的馬背還要顛簸;頭頂上那鑲金點翠的鳳冠比頭盔還要沉重。
今天她上的是大妝;而且是雙層。先按照皇后的樣子細緻化妝;然後再上一層大妝。那大妝上出來;五官都失了形狀;看起來一色慘白。就算是面對面恐怕都認不清人;這也給她更添一層保護。
今天……是至關重要的一天。她摸著袖中的匕首;匕首因為體溫的傳導;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寒涼之意;但依舊鋒利無匹。
突然;她皺起了眉頭;感覺到了有人來。但她不能動;皇后的武功不算太好;不可能察覺出這麼遠的動靜。
且等著。
袖中匕首出鞘一寸;馬雲非閉目等待;過了一會兒;就聽宮女道:“皂沙衛司命求見娘娘。”
他怎麼來了?事情不對
馬雲非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