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日;自己停在水邊的精騎便可入京;打通道路之後;荊州大軍更能越境而來;趁著京城無主;先坐穩了中央再說。
現在;自己的甲士正與內衛在午門外拼殺;自己只消穩住;等他們衝進來便可。
想到這裡;他倒不怕姜期多說什麼;姜期多說些時間;給自己爭取時間;就算他說出什麼落人口實的話也不怕;只要自己兵馬一到;鐵證如山也能翻雲覆雨。
何況他能說出什麼鐵證了?唐旭自己知道;皇帝本來就不是自己殺的;姜期就算造證據都沒地方造;還怕他空口白牙的胡說麼?
倒是姜家——說不定弒君真有他們的份兒;這麼說自己歪倒正著;說不定還真為先君報仇了。
姜期咋一醒來;咳嗽不止;聽得唐旭危險之言;詫異的看著他。
吳王大聲笑道:“姜期賢侄;你怕他做甚?他是死鴨子嘴硬;你老老實實的說;有什麼就說什麼;咱們一起把這個亂臣賊子揪出來;叫他現原形。”
姜期更是驚奇;道:“什麼?吳王殿下要我說什麼?”
吳王道:“說皇帝;誰殺了皇帝?”
姜期驚懼不已;道:“陛下駕崩了?”
這句話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因為朝會到現在;皇帝已經死了這個事實已經被所有人預設——不;不能說預設;應該是明著承認;大家哭都哭過了。現在姜期來這麼一句;便如天外來客一般;吳王道:“喂;你是來消遣我們的嗎
姜期搖頭道:“不是;不;陛下駕崩了?不不不;陛下洪福齊天;春秋正盛;怎能駕崩?”
吳王道:“春秋正盛;難道就不能被人刺殺嗎?”
姜期道:“什麼?是被刺殺的;誰於的?”
吳王道:“當然是……混賬;我讓你說。”
姜期道:“我說什麼?”
吳王指著唐旭道:“當然是說他……混賬;你特麼真不是來消遣老子的?
唐旭在旁邊聽得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吳王老匹夫;姜期知道不是本王於的;你再誘導又能怎樣?別以為你出去咬人;別人就要跟你一起齜牙;你哪有那麼多骨頭分?”
吳王暴跳如雷;道:“你傻了是不是?唐旭弒君的罪名;你不能作證麼?你想想他是怎麼對你的?”
姜期深深看了一眼唐旭;目光中寒意一閃而逝;道:“唐旭對我種種無禮——但即使如此;做臣子的就能詛咒君父麼?”
吳王怒道:“你的意思;唐旭無罪了?”
姜期道:“陛下無恙;何談弒君之罪?”
唐旭聽得神清氣爽;便覺姜期比自己女兒還有用些。心道:這小子倒聰明;想必是剛才聽到我的威脅;心中害怕;不敢指證我。嗯;他用的角度也新奇;說皇帝沒死;所以大家都沒罪;我指證他弒君當然也是假的了。一面剖白自己;一面也不落入吳王的圈套;虧他想得周全。可惜這小子今日非死不可;不然就憑他落吳王老狗的臉面;我也可以饒他一命。
哪知姜期道:“然唐旭雖然未曾弒君;但幾款大罪罪犯滔天;實為國賊。”他轉頭對皇后道:“還請皇后娘娘明察。”
吳王大喜;道:“說的不錯;他作惡多年;大罪不知幾凡;你快一一說來;叫朝臣共知。”
唐旭微微冷笑;心道姜期果然不知好歹;到底要檢舉自己;那就別管自己辣手。
馬雲非也不知姜期要說什麼;不過對於姜期意識清醒之後;快速擺脫糾纏的能力很是佩服;不過幾句話;便把主動權奪了回來;順勢道:“姜將軍;你要說什麼?”
姜期來到馬雲非面前;兩人對視一眼;馬雲非不知道姜期是否知道岑弈風的計劃;不過直覺上覺得姜期已經認出了自己。
姜期一眼之後就垂下頭——畢竟外臣老盯著皇后看太過無禮;道:“娘娘;唐旭私自囚禁同僚;刑求外臣;已經是大不敬之罪。”
唐旭嗤了一聲;道:“我打你一頓就是大不敬;你父子把雍州端了是不是要千刀萬剮啊?”
這話雖然強詞奪理;倒也是現實;皇家已經不管節度使互相征伐很久了;一個節度使抓了一個節度使;甚至殺了都是底下的事兒;皇家只管睜一眼閉一眼。姜期要用這個罪名告唐旭;簡直是笑話——尤其皇后還是唐旭的女兒。
哪知姜期繼續道:“為了朝廷大局安穩;臣受什麼委屈也是應當的。但這次臣被抓住之後;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得知了唐旭的一樁大陰謀。”
馬雲非道:“什麼?”
姜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