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分之一時,剩下的飛龍聚在一起,突然“騰”的爆發了。
真正的爆發。
每一頭食骨飛龍,都爆發了比以往強大百倍的力量。力量,速度,兇狠,無一不是前所未有的。而本來勝利在望的武者,瞬間被反壓了。
是徹徹底底的碾壓。剛剛對著十倍的食骨飛龍還是進退有度的武者們,被僅剩的六十隻飛龍虐的屁滾尿流。原本一兩個人可以跟一頭飛龍放手一搏,現在五六個人被一頭飛龍全殲,真如土雞瓦狗一般。
憑藉站位的優勢,黃百兆他們還來得及見勢不妙,轉身逃跑,對面的就沒那麼好運氣了。數十人的隊伍,頃刻被橫掃一空。
對方出現傷亡,黃百兆開始是樂意的,這本來也是他的目的。不聽話的人,就讓他們去倒黴好了。等他們削弱到完全不能和自己對抗的地步,就省了事了。
但是,事態很快失控。
對面的隊伍不用說了,幾乎沒有活人,連黃百兆自己這邊,也傷亡慘重。
好在黃百兆有所準備,早就吩咐眾人準備跑路,以他的經驗,只要撤出了峽谷,食骨飛龍就不會追擊。
然而經驗也失效了。食骨飛龍銜尾追來,緊追不捨。除了留下來掃蕩對面的武者的,剩下的飛來全部撲了過來。
這下子全憑運氣了,誰跑得慢些,誰就等死吧。至於跑得最快的人能不能逃過一劫還說不定呢。
一聲慘叫從身後傳來,黃百兆臉色沉了一下,腿腳可一點兒也不慢。這種聲音他聽得多了,知道每一聲慘叫代表一個戰友的隕落。而他都不敢回頭看一眼,自己身後還剩下多少夥伴。
他只知道前面還有兩個人,比自己跑掉的還快。
這不是說他們比自己強或者更擅長輕功,就像他身後的那些人也未必比他弱,只能說他們運氣好,正好處在鬼壓的減弱期當中。他的運氣也不壞,鬼壓並不重,他挑進攻的時間的時候,也是挑對自己有利的時間。
然而,他知道這樣的速度是不夠的,僅僅跑得比同伴快也是不夠的。
背後食骨飛龍的氣息越來越重,那是混合著腐爛味道的腥臭,彷彿就在身背後。黃百兆突然覺得,自己恐怕要死了。
雖然還在飛快地奔跑,但是他已經開始做一個死人該做的事情,比如說,恨天怨地。
最可恨,就是該死的食骨飛龍,自己死了,變成鬼也不會放過它們。
其次可恨的,就是讓自己參加試煉的師門,若非他們,自己也不會死在這裡。
然後可恨的,就是那些豬隊友,他們若是強力一點,自己怎麼會死?
當然還有可恨者,比如那個大荒來的白衣女人,姓朱的那個。她不是奉命去安撫食骨飛龍了麼?怎麼連面都不見,食骨飛龍沒有被安撫,反而更加強大了?
是死了,還是別有用心?
黃百兆一面在心中指天罵地,一面飛快的跑著,在狹窄的山谷中穿梭。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人。
這人出現的十分突兀,一下子攔在了山道上,把道路堵住,跑在最前面的徐學芝嚇了一跳,差點沒剎住腳步。
黃百兆也同時停住,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與此同時,徐學芝已經叫道:“朱徽冰?”
正是朱徽冰,穿著一身白衣,臉色僵板,毫無表情。
黃百兆剛剛就在想她,一肚子不爽,怒道:“你跑哪兒去了?”
朱徽冰沒有說話,只是往旁邊移動了一下。這一下移動十分生硬,好像是被人拉開的一般。
然後,在她身後,露出了另外一個人。
那是個面如冠玉的青年公子,唇紅齒白,竟比女人還好看,身上一身飄飄欲仙的錦袍,整個人看起來超凡脫俗,彷彿謫仙。
黃百兆大聲道:“你是誰?”
青年公子略搖了搖頭,道:“你這肥頭大耳的醜貨,不配問我姓名,若是這位姑娘問,我便告訴她。”
黃百兆一滯,立刻暴怒,狠狠地一拳打了上去。他平時本是不怎麼惱怒的,但今天實在是情緒激動,一出手就是最凌厲的“山君咆哮”!
吼!
一頭虎吼聲從他拳頭上發出,彷彿下了山的猛虎,狠狠地打在前方!
碰!
咆哮的真氣打在一面突兀升起的牆上。牆壁透明,只在真氣打上去的時候,泛起了一道道的波紋,就像一道無形的螢幕。黃百兆保持著出拳的姿勢,動也不動,竟像是被定住了。
青年公子冷冷的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