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童子道:“這有何難?你也坐上來。”
孟帥腦中登時閃過一個畫面;自己和那童子一前一後坐在牛背上;在大街上晃悠悠的走著;那情景想想就一言難盡;忙搖手道:“我看還是……”
話音未落;就見那童子一把抓來;把孟帥提上牛背;道:“客氣什麼?”
孟帥大吃一驚;他自入先天以來;身手提高豈止十倍?就算是在藥王鼎前對戰那林奇;雖然不敵;但也不能給人隨意欺進身來。尤其是那童子一拉一拽;兔起鶻落;他壓根沒有反應的餘地;乖乖的被對方鎖住;放到牛上。
一股寒意順著骨髓爬上;孟帥額間沁出細密的汗珠——此人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他的警惕心立刻提起;全身進入緊張狀態;但沒有發作。對於這種修為勝過自己;又沒有表現出明顯惡意的人;能不動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那青牛還真不愧是靈獸;孟帥一個半大小子坐上去;背脊一點兒也沒塌。但問題是;速度也沒改變。
孟帥坐在牛背上;就見青牛晃晃悠悠;在院子裡打轉;雖然不想得罪這位師兄;也只得道:“師兄;您給百鳴山這一路打了多少時間的預算?”
那童子哈哈大笑;道:“師弟;你嫌慢是不是?你倒我是養著老牛遛食麼?它只是在做準備活動;一會兒它跑開了;別嚇著你。”
孟帥心中不以為然;正暗自撇嘴;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身子大震;整個人差點往後栽倒。
等他抓住牛鞍直起身子;發現自己已經離地而起;大青牛正乘風踏雲;在天上行走。
青牛依舊走的不緊不慢;在天上也是晃晃悠悠;但白雲在腳下;青山一掠而過;真好比雲鶴飛翔。
孟帥張口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走了一陣;孟帥突然啊喲一聲;那童子道:“怎麼;這才反應過來?你可真夠遲鈍的。”
孟帥嚥了口吐沫;道:“我才反應過來……不是;我才記起來;師兄您……複姓上官”
五零八 何人所託,終有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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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清軟;乃是個妙齡女子聲口。
孟帥一怔;就要出去;鴻鵠臉色沉下;抓住他道:“不許出去。”揚聲道:“問她什麼事。”
孟帥莫名其妙;道:“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鴻鵠瞪著他;道:“是女的你就不許出去。”
孟帥道:“這個只是朋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會突然出現;雖然鴻鵠拉著他;還是挑開車簾;往外看去。
只見外面站著一個窈窕少女;頭戴面紗;面目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是她?是她
第一個是她;指的是這個面紗少女;竟然在會場上見過。
她就是最後跟著另一個青年進來的那少女;那個青年還跟孟帥抬槓;搶過銀屍。當時孟帥只覺得那青年的敵意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橫殺出來跟他頂著於;卻完全沒注意到這個帶著面紗;從頭到尾保持沉默的少女。
而另一個是她;卻是孟帥剛剛在車裡聽到這少女的聲音;已經把她認出來了;沒想到她就是這個少女。
那少女道:“既然您認得孟帥;那能替我轉交一封信麼?”
那馬車伕得了鴻鵠的指示;道:“好吧。”
那少女道:“多謝。這瓶丹藥;是謝謝您的。”說著把一封信箋和一個丹瓶遞了過去。
那馬車伕遲疑了一下;一起接過;道:“還有什麼話要帶到麼?”
那少女道:“都寫在信裡了;若是他再追問;就說我挺好的;勿念。”說著轉身要離開。
孟帥挑開簾子;身子一鑽;出了車廂;道:“馬姑娘留步。”
那少女一回頭;風吹起面紗;露出半張雪白的面孔;正是馬月非。
在鼎湖山上;孟帥曾和馬月非同路;後因故中途分手。他介紹她去薛明韻處。但後來孟帥跟薛明韻確認過;並不曾見過馬月非。他還暗自奇怪;以為馬月非自己離開;又或者身處危險;遭遇什麼意外;他還暗自擔心過。
沒想到;馬月非居然自己下了山;還在這裡找到了自己。
馬月非見了孟帥;露出一絲笑容;道:“孟兄;一向可好?”
孟帥道:“我自然好。你去哪兒了?我一直擔心你。”話音未落;就聽耳邊一聲咳嗽;卻是鴻鵠;他嘴角一抽;只得停止寒暄。
馬月非道:“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