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童子面上。
童子微微動彈一下;緩緩開口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就聽一人冷笑道:“終於找到你了。”
霧氣中;走出一個男子;面白無鬚;乍一看彷彿弱冠青年;但仔細看;他有一雙不下於對面童子的滄桑眼睛;而且蘊含著野獸一樣的兇光。
童子微笑道:“梵相城;你辛苦了。”
梵相城臉色難看;他現在確實狼狽;衣衫不整;頭髮蓬亂;身上還有血跡沁出。
雖然孟帥沒理他;但陣法也是在自動運轉的。他一路上不僅受迷霧的困擾;也遇到過瘋狂的蠻牛襲擊;又沒有紅袍人熟悉陣法的優勢;能夠幾次在牛蹄下脫身;已經是僥天之倖。
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能找到上官度;那純粹是撞大運;也只能說老天爺非要讓他這隻瞎貓碰到死耗子。
因為遭受了折磨;他反而更興奮了;目露紅光;彷彿嗜血的餓狼;喉嚨發出“咯咯”的響聲;道:“終於找到你了;終於……這麼多年的夙願……”
上官度嘆了口氣;道:“看你這個樣子;我真是越來越失望了。當初你何等志氣高遠;如今全部的夙願用來對付我這糟老頭子;不覺得丟人麼?”
梵相城冷笑道:“因為逃不掉;所以自貶求饒麼?別說你自稱糟老頭子;就算你自稱老狗;我也不會饒了你。”
上官度不再說話;垂下眼瞼。
梵相城從袖中拿出一把奇門兵刃;從形狀上來看;像是一把鶴嘴鋤;不過鋤頭的質地奇怪;紅褐色的光滑無比;一端尖尖的;彷彿鳥嘴。
“還記得它麼?”梵相城摸著兵刃;冷冷的問道。
上官度皺眉;馴丨獸師對自己的兵刃並不在意;很多人都是不用兵刃;直接以拳腳輔助的;畢竟到了先天;若無封印武器;凡鐵兵刃還不如拳腳有用。百鳴山的弟子;就算先天以下也最多用刀劍這樣沒什麼特色的武器;他記得梵相城以前也是如此。
這鶴嘴鋤上官度沒見過;莫非是他新練得獨門兵刃?那為什麼會以這種口氣問自己?
突然;他想起一事;驚疑道:“這是……真的鶴嘴做的?是你的那頭……”
梵相城突然爆發;吼道:“正是我那頭火冠鶴;你還記得吧?”
上官度保持著平靜;道:“當然;那是頭很好的靈獸;我看著你捕捉的……怎麼;不在了?逐你出門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並沒有收回你的靈獸。”
梵相城咆哮道:“你不收回有什麼用?我當初一文不名;連谷飼丸都買不起。火冠鶴竟然活活餓死了。你能想象;一個馴丨獸師餓死靈獸的滋味麼?”
上官度沉默片刻;道:“我當然知道;對於馴丨獸師來說;靈獸去世意味著什麼。但退一萬步說;就算你連散養都做不到;為什麼不把它放生?”
梵相城咬牙道:“它死都不肯走;活活餓殺了……這都是你造的孽。”
上官度心頭疑惑;他熟知靈獸的個性;火冠鶴絕非以忠誠聞名的靈獸種類;且梵相城捕獲的時候;那頭鶴已經成年;失去了雛鳥情結;忠誠度難以提升;一般都是作為戰鬥夥伴的;何至於放生都放不走;直至餓死?
說到餓死……
陰雲在他心頭一閃而過;比起靈獸餓死;人餓死吃了靈獸反而更加可信些。
只是上官度沒有多說;畢竟他不理解情況;總不能無端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嘆道:“可惜了。”
梵相城怒道:“一聲可惜就罷了麼?我要讓你償命。之所以把它的喙做成這把鋤;就是為了讓它有朝一日親手啄開你的腦子;報仇雪恨。”
說著;他大吼一聲;整個人化作一道弧線;撲了過來。
這個動作是“鋤”。
他並沒有說謊;鋤頭的尖像啄木鳥的喙一樣;往上官度的腦門點去;彷彿一下子就要把他啄出個窟窿來。
動作雖然兇狠;但速度並不快;鋤頭下落的速度清清楚楚;彷彿為了加大威力而延緩速度一樣。
上官度抬起眼;盯著鋤頭的尖峰。
只見青影一晃;噹的一聲;鋤尖撞在一個硬物上;死死地卡住。
那是一頭青牛;低著頭;用牛角死死地卡住鶴嘴鋤。牛角和鶴嘴鋤各有弧度;卡在一起;正趕上寸勁兒;便如長在一塊一樣。
梵相城全身的力氣和青牛較勁;道:“該死的畜生;你也來搗亂。”雙腳巴地;和青牛對頂著較上了勁兒。
梵相城早入先天;本身**的力量就有萬斤;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