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
孟帥臉色一白,吐出口氣:
沒想到能用上這一招。
這一招是乾坤血影殺的第二招“湮滅”,也是威力最強大的一招。甚至在黎佑生的比賽中,他都沒用上,卻在這個時候用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上這一招,而不是更趁手的第一招“屠戮”。可能是他覺得這個人異常危險吧,比黎佑生都危險。他下意識地選擇了最強的招數,而且是加強版的。
明鏡印吸收的星光,也讓他隨著湮滅一起放出去了,因此威力尤其驚人。魏陵遠的身子就像破布一樣,丟在山洞盡頭,與剛剛判若兩人。
他不會死了吧?
孟帥稍事休息,才想起這個關鍵問題,忙跳過冰湖前去檢視。就見魏陵遠倒在地上,就像沒骨頭一般,但居然還有微弱的呼吸。
好傢伙,能扛過這一下,也是夠堅強的。孟帥相信他從攻擊到防禦,全方位吊打黎佑生。
不過孟帥需要他活著,而且清醒。他倒是有救治的手段,拖到黑土世界裡,只有一口氣也能活著。但是眼前卻不方便。
驀地,他心中一動,對陳前道:“有續命的丹藥麼?給來一顆。”
陳前走過來,取出丹藥塞入魏陵遠口中,在他喉間揉搓,助他吞嚥。眼看著魏陵遠把藥吃了,道:“有這個保著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孟帥拱手道:“多謝多謝。幫了我大忙了。”
陳前看了他一眼,道:“原來你也是如此蠻幹。我還倒你想要活口,才沒有幫忙,還怕殺了他,壞了你的事。”
孟帥臉色一紅,道:“我是想要活口來著……嗯。反正你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出手幫忙的,別說便宜話了。”
陳前道:“未必。他若殺了你,我自會為你報仇。”
孟帥呵呵一聲,道:“謝謝你了。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說著他用控制手法封住魏陵遠的氣血,道,“這小子陰損狠毒,實力還強,是個人物。”
陳前道:“他有什麼破綻?你為什麼突然出手?”
孟帥指著魏陵遠問他,道:“你見過他麼?”
陳前道:“路上見過。他急急忙忙跑出來,見到我時就哭。說是自家隊伍淪陷在山洞裡,求人去救援。然後他又離開了,說去找其他隊伍。”
孟帥道:“他有說琵琶谷也在麼?”
陳前道:“說了,說琵琶谷和洗劍谷開頭相爭,後來一起淪陷。否則我為什麼來?洗劍谷和我鼎湖山毫不相關,倒是琵琶谷有些淵源。當然青苔是另一回事。”
孟帥道:“倒也滴水不漏。看來他準備好了一套完整說辭。若不是在我那裡畫蛇添足,倒也不易看出破綻。”
陳前道:“他如何畫蛇添足?”
孟帥冷笑道:“他跟我說,他在路上看到鼎湖山是被琵琶谷的人帶過去的,撞上他還險些要了他的性命。這麼說你們隊伍裡應該有個琵琶谷的人了。可是我剛剛全部確認過,你們隊伍十個人整整齊齊,哪有第十一個人?可見他扯謊。”
當然,這只是一個破綻而已。
魏陵遠最開始惹起孟帥懷疑的時候,是他拿出骨哨吹起,聯絡隊伍的時候。當初別人還不覺得如何,孟帥這邊就有了異常。
孟帥的靈獸烏龜下八,在他靈獸袋裡突然躁動了起來,彷彿受到了什麼召喚。
當然,每一隻靈獸對聲音都可能有反應,可能是那種聲音暗合了小八的辨認頻率。但孟帥當時頭腦一動,想到了魏陵遠說的一件事——
那厲害非常的巨怪,也是頭烏龜。
會不會這種聲音,讓烏龜特別容易分辨?
一想到此處,孟帥就不寒而慄。如果事實如此,那麼魏陵遠吹哨所要召喚的,就是那頭怪物了。
那時,這種懷疑還只是個疑影,但到了陳前的隊伍出來,孟帥抓住了切實的把柄,便已經確認無疑。此人恐怕是徹頭徹尾在做局,害的就是這些大荒弟子。
孟帥恨聲道:“我就知道,這天才墜落又爬上去的小子必然不簡單。沒想到他奔著歪門邪道去了,枉費我對他一番期待。”
陳前道:“我看他很一般。說謊留出這樣大的破綻,別說是你,就是一般不蠢的人也不會。”
孟帥心道:什麼叫別說是我,難道我是撒謊精麼?道:“一來,他肯定想不到百鳴山和鼎湖山會心平氣和的交流。剛剛在外面,若不是你我在,早打起來了。二來……在他的計劃裡,我們應該是見不到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