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隨後便引了蘇閔坐下道:“蘇大人這是方才從驛館回來?”
見二人談起正事,左右少卿便識趣的告退,倒是得了趙長寧一個讚許的神色。
蘇閔點頭稱是,隨後便耷拉下臉開始訴苦道:“殿下倒是輕鬆了,可憐了閔,被那李豐裕冷嘲熱諷一頓,還得受著威脅,這西梁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把一早的遭遇吐露完畢,蘇閔才又眼睛發亮的看著趙長寧道:“殿下此來,莫不是要提點幾句?”
趙長寧嘴角一癟,他要是有好辦法,還用得著蘇閔了?早就把西梁人轟回老家了!
“蘇大人莫要氣餒,只消再拖幾日,恐怕就有轉機了。”
既然李豐裕敢明晃晃的出口威脅,恐怕是早就有了成算,這事兒的重點不在京城,而是在西邊!
他一早就收到了西邊來的訊息,前幾日那一回短兵相接還不能多麼肯定,如今看動向,怕是要真真切切的打上一場還行。
不過幾日功夫,勝負就有分曉。
若是大宋勝了,萬事休提,就是李豐裕舌燦蓮花,也只能乖乖領著使團回西梁,最多大宋這邊象徵性的給些財物做做面子,若是大宋敗了,自然也就沒了討價還價的資本,只能任憑西梁宰上一刀。
也許有人覺得這是多此一舉,但在趙長寧看來,這一場便是敗了,也至少能讓軍隊知恥而後勇,西梁不過是當了一塊磨刀石罷了!
這一場,不僅是檢驗西軍和西梁軍隊的戰鬥力,也是查漏補缺的好機會,省的安定日久,倒叫西軍那些人生了惰性,而且有這一個名目,有些調動就不會太明顯。
當然,這些東西就不是能和別人說的了。
蘇閔聞言仍是苦笑:“可是今日閔幾乎和李豐裕翻了臉,日後又如何再同他扯皮?”
趙長寧失笑搖頭:“蘇大人可是想岔了,西梁人如今在我大宋的地盤上,還敢將蘇大人攆出來不成?若是明日本王不去,蘇大人也不去,那李豐裕怕是要後悔不迭!”
見蘇閔依舊眉頭緊皺的模樣,趙長寧瞧了瞧桌面道:“蘇大人不必煩惱,若實在不想去見李豐裕,晾他幾日也好。”
反正好吃好喝的招待著,西梁人也不能說大宋虧待他們呢。
趙長寧負手離了鴻臚寺,須臾便進了宮,畢竟皇帝還病著呢,他身為人子,又怎好不去侍疾?
七皇子正在乾清宮正殿內等候,見趙長寧來了便立即起了身,八皇子進了戶部當苦勞力去了,七皇子被皇帝點了名跟趙長寧做事,也是喚的不輕,好不容易得了空來看望皇帝,結果又被撞上了。
“六皇兄,你怎的來了?”七皇子脫口而出道。
“我怎麼不能來?”趙長寧輕笑一聲,隨後就見七皇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一張白皙的臉上泛了紅。
性子隨和也就罷了,怎麼還這麼容易害羞?
趙長寧搖搖頭,這兩日他忙著走訪戶部兵部,七皇子被他使喚著幹活倒是還挺伶俐,卻不想私下裡竟是這麼個樣子,聽說誠王妃是個厲害的,這麼一來倒是挺相配。
才說了兩句話,便有內侍出來傳話說皇帝已經休息,叫二人不必等候。
趙長寧也不囉嗦,隨後便出了宮,反正他這一天一趟不過是做給人看,皇帝為了不顯得太偏心,也並不是常常見他。
夜幕降臨的時候,一隻鷹隼撲稜著翅膀出現在了英王府的後院。
趙長寧剛吃過飯,正在院子裡溜達著消食,見狀便一抬胳膊,那鷹在低空中打了個旋兒,然後便落在了趙長寧手臂的小牛皮護腕上。
“喲,是小二啊,”趙長寧笑著摸了黑鷹那光亮的羽毛一把,隨後便摘下了掛在黑鷹脖子上的小竹筒。
這黑鷹是他在西軍的時候馴養的,小一已經死在了西梁人的箭下,小二叫了一聲,在趙長寧摘下竹筒之後便撲稜著翅膀飛了。
趙長寧也不以為意,拿著竹筒便進了屋,從裡頭取出一個紙卷。
“果然不出我所料。”趙長寧冷笑一聲,然後一錘桌子,“西梁好大的胃口,也不怕噎著!”
正如李豐裕所說的那樣,西梁擺明了就是趁火打劫,就在昨日,西梁軍隊便行進了三十里,率先挑起了戰火!
然而若僅止於此,趙長寧也不會如此生氣,兩國關係本就是利益為先,無非是誰更勝一籌罷了,就算有盟約也是如此,沒什麼好置喙的,可是西梁竟然私下裡跟北蠻還有接觸!
這是想作甚,難道還打算通吃不成?或者,打算聯合北蠻坑大宋